确实，这么大的日子，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要是真的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做出了什么不合体统的事，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她迟早会知道的，不差这一天。
再者说……
那只狐狸，不会死的。
想到沈故言的那张脸，程南星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来，笑意未达眼底，就被砸在肩上的一记猛拳吓了个趔趄。
楚长欢一袭水红色留仙裙，抱臂站在他身后，目光留连过眼前的两个男人，调笑道：“程小四，你们在这儿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让我也听听呗。”
副手向楚长欢见了个礼，立刻退出门外。
程南星挠挠头，故作轻松地开口：“不过是些军中的事儿，不过我今儿是专门来给你过生辰的，就是天大的事儿也得往后推。”
被偏爱的楚长欢却并没有多开心，她语重心长地说道：“这要是放在从前，我自然支持你，可你现在已经是统管几千人的大将军了，领着朝廷的俸禄，自然要对黎民百姓负责，要是真出了天大的事儿，你却不在，那便是你的渎职了。”
程南星没想到随口胡诌的谎话会牵扯出她这么一长串儿的唠叨，他捅了捅耳朵眼，揶揄她：“从前我倒不觉得你这么喜欢讲这些大道理，莫不是和沈故言呆的时间久了，被他同化了？”
听到“沈故言”三个字，楚长欢像是只炸了毛的猫：“好端端的提他做甚。”
说罢，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走前还不忘把剩下的彩幡扔给他，让他挨个挂上去。
程南星抱着彩幡，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喃喃自语：“这可是你说不让我提他的，别怪我。”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楚长欢轻车熟路地拐过几条小路，抄近道回到卧房，想着抓紧时间再睡个回笼觉，却在房门前不期然和掬水撞个正着。
掬水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前院帮忙吗？
楚长欢的右眼皮又开始跳了起来。
她不是个信鬼神的人，却在看到掬水焦急的神情时，心下没来由的一紧，声音也跟着脱口而出：“出什么事了？”
掬水急得快要哭出来，她想也没想，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声音嘶哑。
“殿下，栉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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