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清照此时却好奇地研究起那张花里胡哨的纸片,指着上面的花体符号念叨着:“既非道家符文,也非佛家梵文,亦非鼎文科斗文,神神秘秘的,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刚知她好胜心强,便忍住笑道:“此符乃我独创密钥,哪能那么容易就被破解,你若真想知道,哪天我高兴了,教你便罢!”
“不用,等我哪天高兴了,将你这东西破解了便是。”李清照果然不肯低头,而是顺手拿起笔,对照着这七个字符,在它们下面写下了“不教胡马度阴山”七个字,便收了起来道,“这东西先归我了。”
秦刚心想,李清照素来聪慧无比,让她去尝试破解,也可检验一下他的这套密钥的可靠性,便就没有阻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包裹打开后,果然是一套碑帖拓片,打开后李清照的眼神便为之一亮,惊喜地接过一页页地翻看,最后一张纸,便是秦湛所写,上面简单说了是如何搜集买到这些碑帖拓片的经过,的确是有向秦刚请功的感觉,李清照便顺手递还给了秦刚。
秦刚却并不关心上面写的字,而是顺手点起了案上的蜡烛,再将纸背小心地凑近烘烤。
李清照很是好奇地看着。
果然,原本空白的纸背上居然神奇般地渐渐显出了几行文字,简明扼要地写着:青唐复叛,西夏出兵。朝廷着刘仲武为帅,高俅监军,收复青唐。其中,胡衍多有谋划,并派其手下随高俅西征,以助其运输军需。不过此人恰好是被秦湛悄悄策反,会随时回报西北情况。
信上的内容看完后,秦刚顺手将信纸凑近蜡烛火苗,直接将其烧掉,再笑道:“西北乃是盛产军功之地,凡权臣者,无不渴望文治武功俱加一身。高俅这一去,西北的局面就有看头了。肉饼大家都想吃,抢起来后,童大官也好、蔡相公也罢,总会盯住了那里,确实也是天佑我在这京东东路里好好做事啊!”
“嗯?”李清照刚从秦刚烤信纸现出秘密内容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随即也理解了他的意思后,却是担心道,“怎么?你越折腾越多,难不成还要去西北跑一趟?”
“搅局嘛,用不着自己去。你可别忘了,我可还是在那做过‘校长’的!”
“嘻嘻!”李清照当年一直与秦刚通信,知道他在渭州自称“校长”的故事,“你就是欺负那些军汉们太实在,只是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把你给忘光了!”
秦刚却道:“不会!当年我真心教学,同样也有大批诚心求学的人,而且还有五个人是坚持向我行了盥洗礼、纳了六礼束修,所以这五人便就算是我在西军里正式收下的弟子。”
李清照先是瞧他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自然明白此时的人对拜过的老师的重视程度,便问道:“你居然还收了五个弟子,都有谁呢?”
秦刚微笑不语。
李清照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惊讶地问道:“难不成,刘子文(指刘仲武)就是其中之一?”
“我可什么也没说,你也别瞎猜!哈哈哈!”
京城的使者第二天刚回去,青州那里派来了使者,而且居然是安抚使司的人。
安抚使司帅守黄裳最近有点上头。
本来这次京东东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朝中御史早就开始一封封的弹劾要他去职问罪。但是接下来的招安工作,他却显然立了功,同样也会有人上奏保他。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京东东路今年先是遭灾、然后是民变、最后剿匪还连连失利,在这个关键点如果把黄裳免了官是简单,可是该派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呢?尤其是最要命的秋赋征收就在眼前。
所以,政事堂讨论下来的结果就是:下诏对于黄裳进行严厉训斥,说是原本要对其免职严惩,但是皇帝念其忠心,责其戴罪立功,一定要把招安事宜落在实处,不可有一地重新复乱;二是协助转运使做好秋赋征收,准许他可留下一半用于地方重建,只要另一半能够押送入京即可;三是总结本次教训,尽快恢复地方官兵的战斗力。
虽然表面上没有被立即获罪,但是这三个条件起初很令黄裳忧心。
先说这此次民变这么多地方,招安后不让出现一地复叛,简直太难了啊!
再说这征赋,京东东路许多民变的直接原因就是交不上赋税,现在又要求稳定、又要确保收赋,真是不敢想像自己能留的一半,光是要凑足送入京城的那一半,也要愁死的。
但是没想到,宗泽却成了黄裳的贵人,他所负责的招安工作进行得顺利无比,而且正是这次各地民变的领导者由游民变成了缙绅,一旦他们获得了朝廷的招抚,后期遵守约定方面也相当地靠谱。
然后对于赋税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宗泽却拿出了一个奇妙无比的解决方案:他在莱、登、密这三州找来了做生意的海外海商,他们能在规定时间内运来足够一半秋赋的南洋粮食,不仅价格只有本地的一半不到,而且还同意可用地方的矿产、丝绸、瓷器等商品交换。
原本本地的民众就因深受当十钱与折纳法所害,粮价飞涨、丝瓷等物反而卖不出去。现在却是一下子解决了多个难题,大家都愿意拿各种商品来折抵赋税。而那些招安后,获得了各地县衙里官位的缙绅们,自然也不介意可以多出些钱,在这首个任期内做出点业绩。
于是乎,到了这年的最后一个月时,黄裳突然发现,前面看似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两大任务居然就这么着被他给完成了,尤其是秋赋进京,竟然还比更近的河北河东等地还早了半月。
不过,最后对于官兵问题,黄裳实在难以想出好办法。
按照招安协议,原有的保乡兵除了解散回家的,保留的都会收编为本地厢兵,原来的首领则相应担任都头、指挥使。实际上就是与缙绅东家相互支撑,基本把持了县乡局面。
此时的原有官兵,除了本身的虚弱不堪之外,还因为做过保乡兵的手下败将,从而在京东东路根本就没有任何发言权。
这便让安抚使黄裳变得非常地尴尬:手头的禁军力量名存实亡,能够打仗的保乡兵不仅几乎无法听其指挥,反而成为了他手底下最不安全的一个隐患因素。
就在这时,还是宗泽看出了他的忧患,趁势向他进言:“帅守可曾听闻官兵在明水绣江镇,两营近千人竟败在李家庄十八骑庄丁手下,其领头者,江湖人称豹子头林冲,之后就任齐淄保乡军统制,这次招安时,虽然他与李庄主一样,没有接受朝廷封官,但是他在现在的这些士兵中有着极高的威信。帅守不妨请这林冲来青州一叙,或许能听到什么好主意呢?”
“当真有如此奇人?为何不早讲?赶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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