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偏殿内,陶制香炉飘着灵泉特有的清冽气息。夏紫月挽起袖口,露出腕间用金瓜子碎屑编的红绳,指尖轻叩眼前的青釉大缸——这是她耗时三日,用灵泉水浸泡七七四十九遍的"灵泉留声缸"。缸身绘着双鱼绕泉的图案,正是根据她的玉佩纹路所制。
"再来一遍。"她对着缸口轻语。
缸内突然传出顾沉渊的声音,带着哭腔唱道:"我让二房在安胎药里加了...加了西域蛇莓粉!说是能让胎儿...让胎儿化作血水..."
站在一旁的太医院院正陈大人猛地一抖,毛笔在供词上晕开墨团:"王妃,这蛇莓粉是南疆巫蛊之物,专门针对孕妇,轻则滑胎,重则..."
"重则让我儿子在肚子里开泳池?"夏紫月挑眉,指尖敲了敲缸沿,声音陡然冷下来,"陈院正,把这段录音刻成蜡板,明日早朝送到陛下案头——另外,备十坛真言酒,我要送给侯府老夫人当'寿礼'。"
陈大人擦着冷汗点头,目光忍不住瞟向留声缸。他从未想过,灵泉水除了治病、酿酒、验真话,竟还能"储存声音"——今早夏紫月带着锦衣卫冲进太医院时,他还以为是来查贪腐,却不料是要搞"声音机关"。
申时初,侯府正堂的鎏金屏风后,老夫人捏着翡翠佛珠的手不住发抖。面前的灵泉留声缸里,亲孙子的声音一遍遍地重复着"蛇莓粉滑胎嫁祸",每一个字都像钢针扎进她的心口。
"老夫人,这是九王府送来的'礼物'。"管家垂着眸,不敢看她铁青的脸色,"九王妃说,要么交出世子的休书悔罪书,要么..."他指了指旁边的紫檀木盒,里面装着十坛贴着"祖孙对唱"标签的真言酒。
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袖口滑落出一枚鎏金毒针。针尾刻着的"侯"字与地上的留声缸形成诡异呼应——这正是她当年嫁入侯府时,父亲给的"自卫利器"。
"砰!"前厅传来巨响。老夫人惊得佛珠散落满地,只见一只羽毛油亮的灵泉鸡昂首挺胸闯进来,爪子踩着一卷黄绫,鸡冠子红得像团火。
"咯咯哒!"灵泉鸡跳上供桌,尾巴扫翻了香炉,"九王妃说,从今日起,我就住在祠堂里——每日三炷香,外加给娘娘绣百子图!否则,明天就把老夫人密室里的账本晒到朱雀大街!"
申时三刻,侯府祠堂弥漫着檀香与鸡屎混合的奇妙气味。灵泉鸡蹲在老夫人的先祖牌位旁,爪子下压着《侯府收支总账》,每根羽毛都透着"不好惹"的气场。
"咯咯哒!第一针要绣并蒂莲,第二针..."它用翅膀指着绣绷,监督着侯府大少奶奶穿针引线,"针脚歪了!重绣!否则晚上就去你屋里刨地瓜!"
大少奶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绣针。她想起今早看见的街头民谣海报,顾沉渊的"采莲曲 confession"被画成连环画,连卖豆腐脑的大爷都会哼两句:"蛇莓粉哟迷情香,侯府世子坏心肠~"
"老夫人,"管家匆匆走进来,手里捧着染血的休书,"世子已经签了字,还按了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