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悦来茶楼二楼飘着龙井茶香。顾沉渊翘着二郎腿,折扇敲着桌面,周围围了七八个世家公子。他瞥了眼楼下经过的灵泉鸡群,嘴角扬起不屑:"都说夏紫月是贤良淑德?呵,嫁入九王府后必是妒妇!九王爷咳血咳得连笔都拿不稳,她却夜夜在院子里练毒针,分明是怕失宠!"
"真的假的?"盐运使公子凑近,"我听说九王妃连太医院都敢查..."
"何止!"顾沉渊故意提高嗓门,"上个月她让人在王府池塘养毒蛇,说是'练胆',结果咬伤了三个丫鬟——你们猜怎么着?她竟让丫鬟喝'忘忧汤',说是'免得泄露机密'!"
楼下突然传来"咯咯哒"的鸡叫。一只羽毛油亮的灵泉鸡扑棱着翅膀飞上桌,爪子踩着张宣纸,鸡冠子红得像顶小帽子。顾沉渊瞳孔骤缩——这鸡正是夏紫月养的"祥瑞代言鸡",上次在早市见过。
"哟,这不是侯世子吗?"夏紫月端着青瓷药碗,从二楼栏杆探身,月白裙角扫过栏杆上的缠枝莲纹,"您说我练毒针?巧了,我这儿有'笑口常开加强版',能治'嘴贱病',要不要尝尝?"
顾沉渊强作镇定:"九王妃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
"咯咯哒!"灵泉鸡突然用爪子掀开宣纸,露出工整的字迹:"侯世子造谣证据如下:一、去年腊月在城西赌坊输光三小姐的聘礼;二、上个月偷拿老夫人的翡翠镯子当赌注;三、私藏西域商人送的迷情香十斤..."
周围响起倒抽冷气声。盐运使公子猛地后退:"迷情香?那不是违禁品吗?"
顾沉渊脸色铁青,伸手去抓鸡,却被鸡啄得手背见红。灵泉鸡扑棱到茶盏上,尾巴扫翻了糖罐:"咯咯哒!再敢造谣,明天就把你在如意巷藏小妾的事告诉老夫人!"
夏紫月轻笑一声,将药碗推到顾沉渊面前。琥珀色液体里泡着几瓣忘忧草,正是今早太医院新制的"笑言散"——灵泉酒的加强版,能让人不自觉用韵律说出真话。
"世子爷若是心中无愧,"她用银勺搅了搅药汤,"就把这碗'清嗓茶'喝了,也好给诸位公子清清耳朵。"
顾沉渊盯着药碗,想起前日府中管家被灌真言酒后的惨状。他刚想推拒,却见茶楼门口闪过锦衣卫的飞鱼服——是萧景容的贴身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