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姑娘。"他扯了扯被露水打湿的衣襟,"明日辰时,我在二奶奶院里等她。"
王熙凤正对着妆匣描眉,听见窗外传来贾悦的笑声,手一抖,眉尾便多出道俏皮的弯。
她把眉笔往妆匣里一扔,扶着平儿的手迎出去:"我的好妹妹,这会子来寻我,可是有什么好玩的?"
贾悦往她身边一坐,指尖点了点桌上的桂花糕:"二嫂子可听说城南柳树巷的周先生?"
王熙凤的丹凤眼立刻眯成了线。
她最恨旁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搞鬼,更恨赵姨娘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染指外务。"你且说,要我怎么配合?"
次日卯正,周先生被周瑞家的"请"进荣国府时,裤脚还沾着柳树巷的泥。
他缩在暖阁里浑身发抖,茶盏在案上碰出"叮叮"的响:"小人...小人只是替赵姨娘传了回信,她说那是...是贾环少爷的课业..."
"课业?"王熙凤端着茶盏的手顿住,茶沫子溅在袖口都没察觉,"什么课业要半夜三更送?
什么课业要找你这过气清客?"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周先生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再不说实话,我让人把你捆去见老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先生"扑通"一声跪在地砖上,脑门磕得"咚咚"响:"赵姨娘说要联络户部的王员外郎,说等贾环少爷掌了家,少不了我的好处...小人真的就传了两回信,求二奶奶饶命!"
王熙凤"唰"地站起来,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平儿,带几个小子跟我去赵姨娘屋里。"她转头对贾悦笑,那笑里淬了冰碴子,"妹妹且瞧着,我倒要看看,她床底下还藏着什么宝贝。"
赵姨娘的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时,她正抱着贾环的旧衣裳哭嚎:"你们这是作践主子!
我要去回老太太——"
"回老太太什么?"王熙凤蹲在床脚,指甲尖挑开块松动的木板,里面露出个红绸小包,"回老太太你私通外官?
还是回老太太你让环儿小小年纪就沾这些腌臜事?"
红绸展开,是封赵姨娘亲笔信,末尾"贾环日后必当掌权,需早作打算"几个字力透纸背,墨色还带着潮气。
赵姨娘的脸瞬间白得像窗纸,扑过来要抢:"这是栽赃!
你们...你们合伙害我!"
"栽赃?"王熙凤把信往袖子里一塞,扬声叫周瑞家的,"去请大太太、二太太,再去上房回老太太。"她转头盯着赵姨娘发抖的唇,声音像刀割绸缎,"证据确凿,你且等着老太太发落吧。"
夜凉如水时,贾悦和沈墨沿着沁芳闸散步。
荷香混着露水飘过来,沾在贾悦的裙角上。
她望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星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赵姨娘不过是把刀,拿刀的人...怕是还在幕后看着呢。"
沈墨停住脚步,望着她被月光镀亮的侧脸。
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那枚和贾悦成对的玉佩——那是他们在苏州被追杀时,他硬塞进她手里的定情物。"你做得很好,"他轻声说,"至少这把刀,再也伤不到你了。"
贾悦没说话。
她望着远处赵姨娘院里忽明忽暗的烛火,想起前日在议事厅,赵姨娘被她戳穿私吞月钱时,眼底闪过的那丝慌乱——那慌乱里,似乎还藏着点底气。
"老太太若知道她勾结外官..."沈墨的话被夜枭的啼叫打断。
贾悦忽然攥紧他的袖子。
她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春桃举着灯笼跑过来,鬓角的珠花乱颤:"姑娘,上房传话,老太太明儿要见你。"
月光漫过游廊的雕花,在两人脚边铺成银霜。
贾悦望着春桃发颤的影子,心里那根弦又紧了几分——赵姨娘这出戏,怕是才唱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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