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贾悦的贴身丫鬟春桃揣着块桂花糕溜进赵姨娘院。
她熟门熟路绕到后窗,透过窗纸见赵姨娘正歪在榻上打盹,嘴角还沾着胭脂印。
春桃摸出怀里的铜钥匙——前日帮赵姨娘屋里小丫头补衣裳时,那姑娘说"钥匙串沉得慌",她便记了样式让铁匠打了个模子。
账册锁在雕花樟木匣里,春桃的手刚触到匣盖,就听见榻上响起翻身声。
她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直到赵姨娘含混地喊了声"环儿"又睡过去,才迅速抽出一本账册,将怀里抄好的副本换进去。
那本账册最底下压着张纸条,墨迹未干:"同福号已入两股,待得荣国府掌家权,再拨五千两与李都司......"春桃的心跳得擂鼓似的,她将纸条原样夹回,扣上匣盖时手都在抖。
夜里,贾悦将春桃偷来的账册拍在书桌上。
沈墨刚掀开门帘就被她拽过去,烛火映得两人脸上都是紧绷的线条。"李都司是兵部的人,"沈墨翻到最后一页,声音发紧,"赵姨娘用贾环的名义入股,还结交外官。"
贾悦抓起那页纸条,指尖几乎要戳破纸背。
她想起赵姨娘昨日在议事厅的慌乱,想起贾环近日总往城外跑,想起同福号那间门脸不大却气派的铺子——原来这老虔婆的手,早伸到了荣国府外面。
"她当荣国府是她的私产,"贾悦冷笑一声,将纸条折成小方块,"可她忘了,老太太还在,二哥哥还在,我贾悦也在。"
沈墨握住她发颤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要现在拿给老太太?"
"不,"贾悦望着烛火里跳动的影子,忽然笑了,"她不是想跳吗?
我给她搭个更高的台子。"她转身从妆匣里取出个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半套账册,"明儿让周瑞家的去同福号附近转一圈,就说......"她的声音低下去,目光却越来越亮,"就说荣国府要查旧账,让他们准备好。"
窗外的夜枭又啼叫起来,声音比昨日更凄厉。
贾悦望着案头那本偷来的账册,伸手抚过"贾环"两个字,嘴角勾起抹冷冽的弧度。
她转头对沈墨道:"去把墨研浓些,我要写份新账。"
墨汁在砚台里晕开,像团化不开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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