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掀帘而入,鬓边的赤金步摇晃得人眼花:“悦丫头,琏二哥方才跟我说,他瞧见珍大哥哥在后院偏房见了个穿胡服的男人,两人说什么‘船票’‘南洋’,听着像要跑!”
贾悦的呼吸一滞。她攥紧密档包裹,忽然笑了:“来得正好。”
当夜,贾悦在书房写了封匿名信。
信中只说“宁国府私通边将,倒卖军械”,末尾附上沈墨抄来的密档副本。
她唤来常去城外送炭的老周头:“这信你明日天不亮就送御史台后门,只说捡的,别多嘴。”
三日后,京中传来消息:监察司接密报,派钦差彻查宁国府旧账。
贾珍的院子里乱作一团。
贾悦站在廊下,看着几个差役抬着账箱往外走,忽然听见东角门传来吵闹声——贾珍裹着件玄色大氅,提着个青布包袱正往外冲,被周瑞家的带着几个仆妇拦住:“珍大爷这是要去哪儿?老太太说了,没她的话谁也不许出府。”
贾珍的脸涨得通红,扬起手要打人,却见王熙凤摇着湘妃竹扇从影里走出来:“珍大哥这是急着去庄子上避风头?可钦差大人刚到二门,您这时候走,倒像心里有鬼了。”
贾珍的手僵在半空,青布包袱“啪”地掉在地上,几封未寄出的信笺散了一地。
贾悦瞥见最上面那封,落款是“蓟州镇总兵”——果然。
是夜,贾悦在藕香榭设了小宴,邀了李纨、探春并几个族中女眷。
园里的桂花开得正好,甜丝丝的香气裹着热酒的暖,漫得满院都是。
“咱们贾家百年根基,最怕的就是自家人拆台。”贾悦举着酒盏站起身,“我想提议设个族中义仓,专门存族产里的余钱,由监察司派专人监管。往后不管是修祠堂还是周济穷亲,都走明账。”
李纨先放下酒盏:“五妹妹这主意好,省得再闹得鸡飞狗跳。”探春捏着帕子笑:“我早说该有个公中账房,这回可得把钥匙攥紧了。”
只有贾珍缩在角落,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月上中天时,宴席散了。
贾悦踩着满地银霜往回走,路过赵姨娘住的耳房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摔茶盏的脆响,接着是春燕带着哭腔的声音:“姨娘您别砸了,姑娘知道又要生气……”
贾悦脚步顿了顿,夜风卷着桂香扑来,将后面的话都吹散了。
她望着耳房窗纸上晃动的影子,指尖轻轻抚过腕间的翡翠镯——这府里的暗潮,到底还没退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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