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依旧是用奶白胜雪的石头所建,虽这与魔宫差异不大,可这里殿宇的墙壁相对会更厚实些,不由得令靠近的人隐隐发寒。不过好在此处少有石巨人走动,正适合此时需要疗伤的柳月宸。
雨扇舞虽叫来了为柳月宸诊治的药医,可翼银烟将他拦在门外,不准许他入内给柳月宸诊治。
那药医也是心如明镜的老练之人,也对,他国君王的伤也不是他轻易能验查的,既然对方不许,那证明还不算严重,不然也不会不要命地敢拦他了。
于是那个石界药医问了问魔尊的伤从何来,得知是被石巨人击中一拳后,他从药箱中取出合适的药递给了翼银烟,翼银烟谢过就送走了药医,让李芸生守在门外,自己入了殿。
柳月宸已自觉褪去铠甲,在床上盘腿而坐,察觉她靠近,他撑开了眼,虽布满血丝却仍旧目光炯炯。
翼银烟静静地坐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检查伤势。掀开衣角的瞬间,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强忍着泪捏紧一直在抖的手,努力帮他把衣物尽数褪去。
旧伤未彻底痊愈,粉嫩的新肉再次开裂,虽然血已经止住成痂不再外流,可血肉模糊的一片怎不让看见的人心惊肉跳?如今他整边的左肩延伸到左胸前都是一片腥红的血迹,换下的衣服浮着一层浓浓的血腥味,翼银烟强忍胃部不适的翻腾,为他擦洗的那盆清水很快也染成了同等颜色。
她替他擦拭血迹,从魔宫中带来的药箱里取出备用丹药。幸亏她多留心眼,特意问何忠芪多要了愈合伤口的药,不然此时的自己定要手足无措无从应对了。
“何药医都说了,一定要修养半个月,你怎么就是不听?我好生劝着你不听,如今让你来了,出发前也总叮嘱万事不要冲动,以和为贵。好了!现在跑来这里,二话不说就要跟石巨人打一架!如今伤口承受不住你这样胡来又开裂了,哪里有你这样不安生的病人?!”
她忿忿用力,把药丹捏得粉碎,似乎想将所有的气都撒在药上,等将药粉调制成一片药膏,她仿佛不够解气又狠狠地把膏药敷在柳月宸左肩的伤处,一张生动的小脸僵直到不懂变换。
肩上的药性猛烈,像小刀钻入那般在刺激伤处,柳月宸生疼,眉目皱起不忍“嘶”地抽了一口。
她视若未闻,若无其事地继续替他绑牢绷带,完全不看他略有不满的神情,殷红的丰唇仍在碎碎念:“要是何药医现在亲眼见到你的伤口,说不准心里气我没有把‘魔尊大人’照顾好,日后都不愿意给我治病了。疼是吗?现在知道疼,那开战之前就不知道会疼?石巨人什么本事,难道你比我还糊涂?还是你心里笃定合你我之力就一定能够对付得了了?又或者为了耍威风你就非要亲自出马不可?”
柳月宸从未见过这样冷漠无情狠心对待自己的翼银烟,既觉得痛得无解,又看不懂眼前这不喜不忧的表情。有完没完的话听得他心里是直抓狂,话语其中“你”阿“我”的,说得是没有半分敬重,反而带着几分轻视鄙夷,那剜过来的冷漠眼神更没有丝毫怜悯地无视他此时波澜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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