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抽了一下,强忍怒火,苦笑着想打断妙语连珠的美人,顺道伸出手去想摸她的脸:“烟儿,本尊......”
殊不知,翼银烟不仅打断他的话还直接推开了他的手,这下连适才还算细柔的音调都升得老高,像极了那民间里不分尊卑的恶婆娘,想要对那多赚她一颗矿珠的小商小贩斤斤计较。
“干什么?!是不是想说你乃魔界至尊,曾经一手撑起风雨缥缈的魔界,自有生以来大小战役无数,这等小伤不算什么?还是想说为我受伤是你的荣幸,巴不得我天天都扒开你的衣服吃你豆腐替你上药?”
“够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柳月宸你可知道,适才我在后面看着你出战的时候是有多担心?远远看你表情不对我就知道很不妥了,可偏偏你还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主,适才还非要赶过来凑热闹替我受了那一击,最可笑的是,事后不久我才知道,那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石大将军!那石臂会有怎样的威力,是个傻子都能猜到......怎么?‘魔尊大人’怕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连一拳都承受不住是不是?!”
白齿够狠,红唇够辣,唯独是那双盈盈闪光的眼眸伪装得一点也不透彻,很快那闪光里卑微又凄楚的波澜将话语声也逼迫得微微颤抖,若不是柳月宸耐着心察觉出她的变化,他差点就要以为自己的英雄救美真成了她口中嫌弃的多此一举。
颤抖的声线逐渐咽呜起来:“柳月宸!我情愿你不过来我情愿被击中的人是我!谁稀罕你是不是魔界至尊,是不是无往不胜的战神,是不是什么天纵英才,在生死安危面前,这些都是去他的破烂虚名!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夫君!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你!要是连你自己都不惜命出什......”
这一堆乱七八糟看似没有逻辑的责怪听得柳月宸头疼欲裂,却也让最后几句钻心的话在他脑中敲响一声如五雷轰顶般猛烈的巨鸣。
在她眼中,他这个翻云覆雨无所不能的魔界至尊只是她唯一的夫君......
该死!
不想反驳,他侧容欺身而上,用一抹薄唇终止这场没有硝烟的唇枪舌战。
她饱满润唇上的盈泪咸苦发涩,可柳月宸却觉得那是天降甘露甜美无比不舍得错过分毫,他顺道在她两边的脸颊游走,将那可口的甘露尽数吞下后再将全副精力放在那令他饥渴已久的樱红上,霸道地占为己有。
如此还不够,他还要卷走那假意凶狠的皓齿里私自藏匿的柔弱,那里有一股能吸住他的魔力,毫不保留地抽走他所有神思。
翼银烟心口起伏,软着身子承受那如狂风暴雨的袭击,她既想迎合他而拥紧,却又担心自己会加重他的伤势久久不前。
就这样难耐纠结到停下,微微发热的掌心附上了她的后脑,将她按向没有受伤的那边胸膛,负气斗狠的质问口吻从头顶深郁压下:“翼银烟,你不仅想要本尊的心,还想要本尊的命,是不是太过贪心?”
不仅话语声瘆人,就连胸膛处跟随话语一同鼓动的起伏也顺着她的耳窝震入了大脑,翼银烟一下呆滞,受其淫威,只没志气地往他怀里一缩,有些泄气地小声嘀咕:“我倒是想贪,只是你都不愿意给,我能有什么办法?”
柳月宸突然豁然开朗大笑出声,适才还带有几分阴霾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明朗,格外清爽:“好,给你!如今本尊的命就握在夫人手里。”
一如兑现承诺,他拉着她的手摁向自己的心口处,一副“任凭夫人处置”的表情等待。
他难得大方将自己拱手相送,想不到适才还纠缠不休的美人反倒嫌弃了起来:“我才不要......你的命这么金贵,要是被我摔疼了磕坏了还会有一堆人追着我索命。”
口是心非。柳月宸蹙着眉窘迫失笑。
“本尊的身子骨一向结实,夫人尽管磕,怎么开心怎么来,本尊保证不喊疼,任由你一人欺负......只是,若夫人不敢硬来,来软的也可以......”
用这么亮的眼神看她做什么?这里可是石巨人王宫,难道他还想乱来不成?
“......我修为浅薄无福消受。”
翼银烟决定躲开他炙热的目光,她用气探了探适才那位药医所给外伤药和内服调理的丹药,确定没有异样后,就上了床挪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