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在做什么？吓唬她？威胁她？
他可真该死啊……
“阿瞻？”楚长欢见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赶忙出声唤他，沈故言回过神，揽她的手更用力了些，脚步一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王岸在后山有一处别院，离这儿不远，殿下再忍一下，很快就到。”他加快脚程，语气也回归了往日那般的温柔随和，是她最喜欢听的那个调子。
对嘛，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沈故言。
她终于肯安下心来，脑子里的那根弦松下来，整个人也变得昏昏沉沉的，耳边只有沈故言急促的呼吸声。
不能在这种时候睡下去……
他会担心的。
她勉强打起精神，那声音和说梦话没什么区别：“可王老头上个月就回乡乞老了呀……”
“王掌院不在，外院住着的是他的弟子，”他脚步很急，可声音却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稳健，“我先将殿下安顿到那儿，待事情结束后再接殿下回宫休养。”
“我的公主府已经修好了，要回去，也是回公主府，我才不要回皇宫。”她闭着眼睛，表情十分抗拒。
沈故言没心思考虑这些，只道：“再议。”
话落，山里猛地刮起了一阵无头风，冻得楚长欢打了个寒颤，沈故言的步子也跟着愈发急了，好几次险些被枯枝绊倒。
楚长欢强打精神，继续问道：“不是说北州灾情严重，要年后才能回来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专门来给我过生辰的吗？”
她面色很差，声音也虚得很，可嘴上依旧是片刻不得闲，沈故言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要问，声音多了几分寒气：“殿下今天的话很多。”
寂静的风拂过发梢，她抗议地动了动指头，呢喃道：“我只是不想睡过去……”
他垂下眼来，声音软了几分：“睡吧殿下，没事的。”
“可我想多陪陪你。”她强撑着抬起眼皮，送了他一抹无力的笑。
心脏像是被人强扭了一把似的，他展臂将她裹得更紧，大雪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白绒绒的雪落在她的睫毛上，又被他轻轻吹掉。
“殿下还能陪臣很久很久，”
“所以，不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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