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任务的委托者非常特殊,竟然是个昏迷多年的植物人。
原主张贵生,勤劳踏实,不善言辞,是一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
年轻时因为自身有把子力气,又不怕吃苦,收入在整个南坪村都能排的上号。
得益于此,前来说亲的媒人简直快要将他家的门槛踏破。
张家父母挑挑拣拣,既要未来儿媳妇漂亮出众,又要求人家孝顺能干,按着这样的高标准去选,结果可想而知,符合条件的少之又少。
而那少之又少的几人还都已经定了亲事。
没办法,张母只得将标准往下降了降,最后为儿子找了个七分颜色,但据说相当体贴人的媳妇儿。
七分颜色是真的,大家有目共睹,这事错不了。
但将人娶回家不到半个月,媳妇王家凤就很不客气地暴露出了本性。
张贵生这才发现,他娶的哪是什么体贴心疼人的老婆,分明就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因为王家凤不仅懒,而且馋,嘴里还谎话连篇。
他们一家下地干活,甭管多渴多饿,进了家门,那是一口温度适宜的水也喝不到的,再揭开锅一看,嘿,空的!
米缸里的米一点没少,柜子里用来招待人的零嘴无影无踪,原来王家凤上午捧着瓜子花生挨个串门,和人聊得唾沫横飞呢。
到了饭点推门回来,见到他们饿着肚子坐在屋中,王家凤不慌不忙甩出被她纳得相当粗糙的鞋底,理直气壮地道:“我上午找人讨教手工活去了,可不是一点事没干!”
张家人拿眼瞪她,她也不在乎,扭着个细腰,施施然回房了。
摊上这么个懒惰成性没心没肺的媳妇,张贵生简直要被气死。
他与王家凤不知理论了多少回,但她我行我素,左耳进右耳出,跟没听见似的。
张贵生性子老实,再生气也做不出打骂别人的举动,父母嘴皮子功夫厉害,真上阵就怂了,其他兄弟也不好插手管他房中的事,放眼整个张家,竟没一个人是王家凤的对手。
而在张贵生那个年代,离婚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大家普遍没这个概念。
哪怕夫妻二人对彼此恨得牙痒痒,也还是要凑合着过下去。
于是在张贵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忍气吞声中,久而久之,王家凤在张家生活得越发如鱼得水了。
又过了七八年,父母相继去世,兄弟四个商量着把家分了,各自过起了各自的生活。
伺候王家凤的任务由此全堆在了张贵生一人身上。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几年,张贵生变得彻底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