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岑说这话时,宴霜清已经离开了书房。
正是宴霜清不在,她才敢对着宴忠淮毫不掩饰地说出这句话。
宴忠淮听了,顿时脸色大变。
猛地抬头,眉头紧锁:“采岑,你这是何意?”
魏采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老爷,您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宴忠淮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猛地一步跨到魏采岑面前,卡住她的脖子,声音低沉而愤怒:“魏采岑!你好生狠毒!竟敢……害死我的元妻!”
魏采岑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脸瞬间变得通红。
可她却依然倔强地笑着,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若……若非老爷您默许,我一个闺阁中的弱女子,哪里能找到那种连太医都查不出的毒药?”
“老爷,这些年您装得倒是挺像个正人君子,可心里头那点龌龊事儿,当真以为没人知道?”
宴忠淮被这番话刺得心头一痛,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但脸上却露出了阴晴不定的笑容:“证据呢?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这些话可都是空口无凭。”
魏采岑趁机挣脱开来,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等终于缓过劲来,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证据?我当然有。”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不过,这证据可不会轻易示人。”
“我已经准备好了血书,一旦我有个万一,我的人就会立刻将您如何害死元妻的真相,连同这血书,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就算没有铁证如山,您这丞相的脸面,怕是也保不住了。”
宴忠淮闻言,脸色变得更为复杂,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恐惧。
他没想到,魏采岑居然会留有这么一手。好一会儿,他才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冷笑一声:“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你就不怕,婷婷……”
“婷婷?”魏采岑也笑了,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凄然:“老爷,我伴你多年,你什么性子,我自信也算是有些了解。”
“此番情境下,若我退让,你当真……不会害了你我的亲生女儿吗?”
见宴丞相顿时黑下来的脸色,她忍不住发出沙哑的笑声,只是声音里满是苦涩。
她话锋一转:“老爷,您可得好好想想,是继续维持这表面的风光……还是让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宴忠淮听了,顿时有点犹豫。
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温顺的女人,竟然藏着如此深沉的心机和手段。
那血书的存在,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他精心构建的一切炸得粉碎。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如果魏采岑真的有个万一,那血书一旦公之于众,他的名声、地位、权力,甚至是家族的名誉,都将毁于一旦。
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人,会瞬间倒戈相向,将他踩在脚下。
而他,将从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负心汉。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甘心被魏采岑这样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