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声音嘶哑,带着熬夜的疲惫,“原毛污损太甚,梳理极难。强行上机,非但纺不出好线,只怕顷刻间便会绞断精钢锭子,毁了机括!”他指向棚内一角,那里立着几架初具雏形、结构异常复杂的巨大木铁结构,在昏暗的光线下沉默矗立,正是他耗费无数心血设计的八锭新纺机模型。此刻,它们如同无米下锅的巨兽。
夏紫月抱着泉儿,萧景容牵着霜儿,站在堆积的羊毛山前。浓烈的气味让霜儿皱了皱小鼻子,好奇地伸出小手想去抓一把灰扑扑的羊毛,被萧景容轻轻按住。
“鲁爱卿,”夏紫月目光扫过那庞杂的“荒原”,又落在那几架寄托着大楚纺织业未来的机构上,语气沉稳,“梳理之难,朕知。然事在人为。”她将怀里的泉儿放下,又示意萧景容松开霜儿的手,蹲下身,视线与两个孩子齐平。
“霜儿,”她摊开掌心,指向那堆积如山的杂乱原毛,“帮帮鲁爷爷,让这些毛毛变听话,好吗?”
霜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灰扑扑的羊毛山,又看看母皇鼓励的眼神,小嘴抿了抿,用力点头:“嗯!霜儿帮!”她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对着最近的一小堆羊毛,五指微微张开。起初只是指尖有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光点跳跃,如同夏夜微弱的萤火。小脸渐渐憋得通红,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棚内光线似乎暗了一下,随即,那堆原本杂乱纠缠、沾满草屑的羊毛,如同被一只无形而灵巧的手温柔拂过。
奇迹发生了!
纠缠的结块自行松解,顽固的草屑、砂砾簌簌掉落,连深嵌在纤维里的细小泥土颗粒也被精准地剥离。原本灰暗、板结的羊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蓬松、顺滑,闪烁着一种温润的、近乎本源的柔和光泽。如同被施了仙法,瞬间从乞丐的破袄变成了贵妇柔软的披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哗——”短暂的死寂后,是工棚内所有工匠无法抑制的、倒抽冷气和失声惊叹汇成的声浪。
鲁方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颤抖着捧起那堆被金光梳理过的羊毛。触手是难以想象的柔软、洁净、顺滑!他捻、他拉、他仔细查看,老泪瞬间涌了上来:“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陛下!这……这比最好的熟手梳理十日还要洁净柔顺!”
夏紫月眼中闪过欣慰的笑意,轻轻揉了揉霜儿汗湿的小脑瓜:“霜儿真棒!”她转向另一边,泉儿正仰着小脸,好奇地看着那架沉默的钢铁巨兽。
“泉儿,”夏紫月牵起他的小手,走到那架最核心的八锭纺机模型前,指着机括内部几个精密的齿轮咬合处和光滑的锭子轨道,“看,这些地方,要滑滑的,像小鱼在水里游,不能卡住。泉儿帮它‘和水’,让它滑滑的,好不好?”
泉儿似懂非懂,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那些复杂的金属结构,小眉头学着大人样微微蹙起。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贴上一处关键的轴承连接处。掌心温润的碧蓝水光悄然溢出,如同最温顺的溪流,无声无息地浸润过冰冷的金属表面。
那水光仿佛有生命,精准地渗入每一个肉眼难见的微小缝隙,流过每一个需要润滑的摩擦面。奇妙的变化随之发生——原本因铸造和打磨留下的细微毛刺,在水光流转间竟被不可思议地抚平!金属表面变得如镜面般光滑,闪烁着一种温润内敛、近乎玉质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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