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月挑眉,慢条斯理地从药箱里又掏出个青瓷小瓶,瓶身浮雕正是那只昂首挺胸的灵泉鸡下蛋图。“哦?看来是今日的‘段子KPI’没达标啊?”她晃了晃瓶子,里面传出圆润物体碰撞的轻响,“刘院首,连同刚才顶撞本宫,太医院上下,扣半年俸禄——换这个,灵泉鸡蛋。”
“咯咯咯!”一直被乳母抱在怀里、吮着手指看热闹的小泉儿突然开心地笑起来。他胖乎乎的小手朝着那群跪着的太医方向一指,几道清亮的灵泉之力如小溪般涌出,精准地在每位太医锃亮的官靴鞋面上,凝成四个碧蓝水字:“快-去-写-段-子”!
“呱——!”墙角那只坐堂蛙仿佛受到了莫大鼓舞,猛地一蹦老高,直接跳上了太医院处理公务的公案。它两只前蹼奋力展开一张新的空白诊单,沾满墨汁的蛙蹼刷刷舞动起来,荧光墨迹快速勾勒。片刻后,一幅图文并茂的“诊单”新鲜出炉:一个愁眉苦脸、胡子拉碴的老头(神似刘长青),脉象被画成几根细如蛛丝的线,旁边诊断:“刘大人脉细如丝,因愁段子太少导致肝郁气滞”。建议:“每日诵读《女帝爆笑语录》三页,配清心草泡茶(附清心草图样)”。
诊单边缘,还画着一个Q版的夏紫月,正拿着听诊器煞有介事地给“刘老头”听脉,听诊器里冒出的气泡里,全是诸如“户部侍郎的假发被风吹跑了”之类的宫廷秘辛小段子。
霜儿的光点立刻快乐地飞舞过去,在画中“刘老头”诊脉的手腕处,精巧地绣了个闪烁着银光的“加油”小蝴蝶结。泉儿则指挥着自己的灵泉之力,在夏紫月放在公案上的药箱盖子上,龙飞凤舞地凝成四个大字:“段-子-治-病”!
三日后的早朝,气氛诡异。
金銮殿上,吏部尚书王伯安捧着一张崭新的桑皮纸诊单,表情复杂地出列。那诊单上的荧光水纹柔和了许多,配图也变了:曾经追着他跑的恐怖炭火堆,变成了一窝圆滚滚、暖融融的灵泉鸡蛋。配文是:“吏部尚书肝火已降,因每日勤勉给下属讲冷笑话三个(虽效果存疑),现部门氛围如灵泉鸡汤般温暖”。每个蛋壳上,都用细小的荧光水字刻着:“段子治贪”。
龙椅上,夏紫月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扶手上嵌着一盏小巧的灵泉茶杯,杯底沉着几枚碧绿的莲子芯。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下首:“刘爱卿,今日太医院的‘段子KPI’,达标了?”
太医院院首刘长青深吸一口气,从宽大的紫袍袖中,珍而重之地抖出一叠…诊单。每一张都用细密的、闪烁着星辉般光芒的光点精心镶了花边,图文并茂,段子与药方齐飞,漫画共医理一色。
“回禀陛下,”刘长青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平静,甚至隐隐有丝得意,“托陛下洪福,太医院已正式成立‘段子诊疗专科’,疗效斐然,深受…咳…部分同僚好评。另,”他顿了一下,声音拔高,“臣斗胆,恳请陛下为我院那些日夜笔耕不辍、呕心沥血创作段子的灵泉蛙医官们,特赐‘宫廷御用段子手’勋章,以彰其功!”
“好呀好呀!”小霜儿在萧景容怀里兴奋地拍手。她心念一动,无数银色光点如萤火虫群般涌向那些蹲在药箱上、趴在梁柱上的灵泉蛙。光点流转凝聚,瞬间为每只蛙头上都戴上了一顶迷你的、璀璨夺目的水晶小皇冠!泉儿不甘示弱,小手一挥,灵泉之力化作碧蓝水箭,“唰唰唰”地在刘长青捧着的每一张镶边诊单的显眼位置,凝成“最佳段子”的流动水印。
远处金銮殿巨大的蟠龙柱阴影里,皇帝萧景宏缩着脖子,借着龙柱的遮掩,正埋头在一块羊皮卷上奋笔疾书,嘴角咧到耳根。卷首的标题墨迹淋漓,赫然是:《太医院段子手起义实录:从集体罢诊到疯狂内卷抢着写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