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三刻,暴雨如注。夏紫月刚吹灭床头烛台,就听见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枚淬毒弩箭破窗而入,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奔她小腹——千钧一发之际,雕花床底突然滚出一道黑影,袖中寒芒闪过,三枚弩箭竟被一枚铜钱精准击落,"叮叮"钉入对面墙中,箭头距离她隆起的小腹仅三寸。
"夫人小心!"
黑影单膝跪地,月光透过破窗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萧景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指尖却蹭上一抹嫣红——那是他用灵泉水调和的胭脂,专门用来伪装咳血症。夏紫月瞪大双眼,看着他另一只手握着的精钢匕首,刀刃上反射的冷光映出他眼底的锐利,与平日里病弱的模样判若两人。
"抱歉瞒了您..."他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却见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指尖抹掉那抹胭脂,露出下颌线处淡淡的刀疤,"臣的病弱之态,不过是装给朝堂看的皮囊;这一身武功,才是用来护您和孩子的真章。"
夏紫月盯着他握刀的手,忽然想起上个月某个深夜,她曾撞见他在花园里对着石灯笼发呆。当时他说"在练书法",如今却见那石灯笼上深深浅浅刻着无数"夏"字,每个笔画都透着刀光剑影的力道。
"所以那些'书法练习',其实是'护妻刀法'?"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触感坚硬如铁,远比她在现代健身房见过的教练更有力量,"还有每日喝的'补药',根本是强身健体的灵泉秘方吧?"
萧景容耳尖发红,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单薄的中衣,她感受到他心跳沉稳有力,哪有半分病弱之态:"自你当街扑倒我那日起,臣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坦承一切——毕竟,臣更想做你的带刀护卫,而非需要你照料的病弱夫君。"
话音未落,屋顶再次传来瓦片轻响。萧景容忽然揽住她的腰,足尖点地掠向窗边。夏紫月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站在庭院中,他的衣摆竟未沾湿半分,靴底踏过积水也未溅起水花——这分明是江湖话本里才有的轻功底子。
暴雨中,萧景容抱着她掠过王府飞檐,如夜枭般紧盯前方黑影。夏紫月发现他每一步落点都精准避开瓦片接缝,双手始终将她护在怀中,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起他昨夜替她暖脚时的模样——那时她还以为他手凉是因为体虚。
"抓紧我。"他忽然低喝,纵身跃入一条暗巷。刺客首领见甩不掉追兵,转身挥刀劈来,却见萧景容手腕翻转,匕首划出半轮银月,竟将对方的刀刃生生削断。
夏紫月借着闪电光芒,看见刺客首领腰间晃动的玉佩——金丝绣着的双鲤图案,正是侯府二房的族徽。她想起今早灵泉鸡从侯府祠堂叼回的账本残页,上面赫然记着二房私铸兵器的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