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夜的月光像撒了把碎银,夏紫月正蹲在将军府后园给灵泉辣椒苗盖防寒草帘,腰间玉坠突然发出蜂鸣——那是情报鸟归巢的信号。她刚直起腰,就听见东南墙角传来瓦片轻响,七道黑影借着夜色翻墙而入,靴底狼头纹在雪地上踩出清晰的印记。
“来得比预计早半个时辰。”她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指尖划过袖中装着“笑里藏刀散”的小玉瓶,瓶身上的骷髅笑脸在月光下泛着荧光,“翡翠,把灯吹了,该让咱们的‘小客人’见见世面了。”
更鼓敲过子时一刻,花园突然陷入黑暗。黑衣人刚摸到游廊转角,头顶的槐树枝叶忽然发出“沙沙”轻响,上百只麻雀扑棱着翅膀从树冠飞出,尖尖的喙对准他们的面门和手腕,活像一群会飞的暗器。
“见鬼!”领头杀手挥刀砍向麻雀,却被三只鸟同时啄中虎口,钢刀“当啷”落地,在雪地上溅起冰晶,“这些鸟怎的比鹰还凶?”
夏紫月躲在假山后偷笑,看着麻雀们专挑刺客的耳后、腋下等敏感部位攻击——这些可都是她用灵泉水泡过的情报鸟,上个月还教会它们啄食西域狼首会的狼头纹服饰。此刻月光下,杀手们的黑色劲装正被鸟群扯成破布,露出里面绣着的狼头刺绣,活像被龙卷风扫过的稻草人。
“阿毛,别啄人家发带!”她突然对着一只叼着蓝色发带的麻雀喊,那是翡翠的旧物,“留着劲儿啄他们的裤腰带!”
话音未落,最壮的杀手突然“嗷”地跳脚,裤腰带被三只麻雀合力拽开,黑色中衣瞬间滑落,露出毛茸茸的小腿。其余杀手想笑又不敢笑,却见夏紫月从假山后走出,指尖夹着的药瓶正在月光下旋转,瓶身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各位远道而来,不如尝尝本姑娘的特产?”她手腕轻抖,药粉如青烟般扩散,掺着灵泉水的特殊香气让杀手们鼻子一酸,“笑里藏刀散2.0版,笑够了还能帮你们疏通经脉——前提是能撑过审问。”
“咳、咳咳……”最先吸入药粉的杀手突然咧嘴,笑声从低哑的“嗬嗬”变成夸张的“哈哈哈”,抱着肚子在雪地上打滚,震得假山石缝里的积雪簌簌掉落。其余人刚要屏息,却发现药粉早已顺着领口钻进鼻腔,腮帮子不受控制地往上扯,刀疤纵横的脸挤成滑稽的包子。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夏紫月蹲在领头杀手面前,看着他笑出眼泪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场景比说书人讲的《群鸟斗狼》还精彩。麻雀们停在她肩头,喙间还叼着几缕杀手的头发,活像一群等待奖赏的小卫士。
“是、是侯府世子……”杀手捂着笑到抽痛的肚子,狼头纹刺青在抽搐中扭曲,“他、他说将军府有西域珍宝……哈哈哈饶命啊!”
雪地里传来“咔嚓”踩雪声,肖景容的暗卫从树影里走出,腰间佩刀映着月光:“姑娘,顺天府的马车已在角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