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的手一抖,酒液溅在衣襟上:"五姑娘说笑了,咱家......咱家不过是个跑腿的。"他盯着贾悦腕上的翡翠镯子——和那日在赵姨娘信里见过的样式像极了,后颈突然冒起冷汗。
酒过三巡,夏守忠推说"不胜酒力"要走。
贾悦望着他踉跄的背影,对紫鹃使了个眼色。
紫鹃会意,袖中那封匿名奏折已被体温焐得温热。
五日后卯初,御史台的朱漆大门被叩开。
送折子的小吏裹着晨雾离开时,怀里的密信还带着墨香:"夏守忠私受贾府贿赂,与外臣勾结......"
夏守忠被带走那日,赵姨娘正蹲在佛堂数念珠。
她听见前院传来砸东西的响,春桃哭哭啼啼跑进来:"姨娘,夏府被查了!
门房说......说在夏公公房里搜出封信,写着贾环的名字......"
赵姨娘的念珠"哗啦"散了一地。
她扑过去抓住春桃的衣领:"那本账册呢?
可曾被搜出来?"
"没......没见着。"春桃抖得像片叶子,"听说是夏公公自己烧了。"
是夜,大观园的月洞门被风刮得吱呀响。
贾悦披着月白斗篷往藕香榭走,鞋底碾过几片落叶,沙沙的响声里突然混进细碎的脚步声。
她顿住脚步,回头正撞进树影里两道阴鸷的目光——贾环缩在老槐后,半张脸隐在斑驳的月光里。
"五妹妹好雅兴。"贾环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这么晚还在园子里晃,莫不是......"
"我晃我的园子,你躲你的树影。"贾悦轻笑一声,月光落在她眉梢,"倒是环兄弟,总盯着别人做什么?
不如多操心操心,夏公公被带走前,可曾说过什么?"
贾环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
他瞪着贾悦,喉结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转身踩着落叶跑了,脚步声惊起几只宿鸟,扑棱棱掠过月亮。
贾悦望着他的背影,指尖轻轻抚过腕上的翡翠镯子。
风从湖面上吹过来,带着几丝冷意,她裹紧斗篷往回走,没注意到远处假山上,个穿青布裙的仆妇正缩在石缝里,怀里揣着个巴掌大的木盒。
那盒子的铜锁闪着幽光,映出夏守忠临走前的话:"藏好了,等风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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