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快坐。"张夫人拉着贾悦的手,指尖触到她腕上的双鱼佩,"这玉佩倒别致。"
"是祖母赏的。"贾悦坐得端端正正,"说是取'鱼水和谐'的意思。"
王熙凤在旁插了句:"五妹妹最是孝顺,前日老祖宗说夜里咳得厉害,她就亲自熬了枇杷膏,还守了半宿。"
张夫人笑着点头,又问:"五姑娘平日爱读什么书?"
"最爱《诗经》。"贾悦抬眼,目光清亮,"前日读《关雎》,倒想起沈公子在诗会上说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他说诗里的情,原该是这样干净的。"
王熙凤手里的茶盏差点没拿稳。
沈墨?
她早听说这小子和贾悦走得近,原想着先断了这门子事,再给贾悦寻个高门——可张夫人此时在场,她又不好发作。
张夫人却来了兴致:"沈公子?
可是那位中了举人的沈墨?
我家世安去年还和他同场考过秋闱,说他写的策论极有见地。"
"正是。"贾悦指尖摩挲着玉佩,"沈公子常说,读书原是为了明事理,不是为了争高低。
我虽不懂这些大道理,倒觉得他说得极对。"
张夫人笑得眼角堆起细纹:"五姑娘这张嘴,倒比那书上的话还中听。"她转头对王熙凤道,"这样的姑娘,可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熙凤只觉喉咙发紧。
她原想让张夫人看看贾悦的才貌,好把张家的注意力留在贾府,可看这情形,张夫人怕是要对贾悦动心思了——若张家真来求亲,老祖宗说不定就应了,那她给巧姐儿安排的亲事怎么办?
"夫人说的是。"王熙凤勉强笑着,"只是五妹妹年纪还小,老祖宗总说要多疼两年。"她看了看窗外日头,"时候不早了,我让厨房备了螃蟹宴,夫人且用了饭再走?"
张夫人起身告辞时,又握了握贾悦的手:"改日让世安那小子来给老祖宗请安,你也陪我们说说话。"
贾悦送张夫人到角门,转身时正撞上来寻她的尤二姐。
尤二姐手里捧着个锦盒,压低声音:"我刚在穿堂听见,二奶奶让旺儿家的去查沈公子的底——说是要查他祖上当过什么官,家里有没有难缠的亲戚。"
贾悦攥紧了袖中的香囊。
沈墨的祖父是致仕的礼部侍郎,父亲是国子监博士,按理说挑不出错处——可王熙凤若存心找碴,难保不会翻出什么陈年旧账。
"劳烦姐姐。"贾悦将锦盒接过来,"这里面是我抄的《女诫》,替我送给老祖宗。"她顿了顿,"再麻烦姐姐帮我递个信——就说'月上柳梢头'。"
尤二姐会意,鬓边的珠花闪了闪:"我知道了。"
晚间,贾悦在廊下晾帕子,忽听得前院传来喧哗。
小丫头跑来说:"蓉大奶奶房里的小丫头摔了花瓶,说是被什么影子吓着了。"
贾悦望着渐起的夜风,腕间的玉佩忽然凉得刺骨。
她摸出尤二姐刚送来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个"慎"字——沈墨已收到消息,可这"慎"字背后,又藏着什么风波?
角门处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映得影壁上的牡丹花都变了形。
贾悦望着那团晃动的影子,忽然想起今日张夫人走时说的话:"五姑娘这般品貌,怎就埋没了?"
有些事,怕是要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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