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这诗,比我们的都多了分...分底气!"贾母的手指在竹榻扶手上轻轻叩着,眼尾的皱纹都舒展开:"底气?
我看是心志。
这诗里的劲儿,像极了我年轻那会儿。"
王熙凤的指甲掐进帕子,绣着的并蒂莲被扯得变了形。
她堆着笑凑过去:"老祖宗疼孙女儿的心,我们都知道。
可五妹妹到底年纪轻,婚姻大事...还得再琢磨琢磨不是?"
"琢磨什么?"贾母端起茶盏,茶烟模糊了她的表情,"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难道看不出好赖?"
诗会散得比预想中早。
贾悦跟着众人往外走,却被琥珀叫住:"五姑娘,老祖宗说让你去缀锦阁,有话要问。"
缀锦阁里燃着沉水香,贾母斜倚在软枕上,身边只留了个打扇的小丫头。"坐。"她指了指身边的绣墩,"方才那诗,是你自己作的?"
"是。"贾悦坐得端端正正,"孙女想着,秋水最是澄明,便借这个喻...喻心意。"
"喻心意?"贾母笑了,"你这丫头,倒会绕弯子。
我问你,你对未来的婆家,有什么想法?"
贾悦喉间发紧。
她想起昨日沈墨在槐树下说的话:"我虽无万贯家财,却有一颗真心。"又想起这些日子为了婚事,他如何托人打听贾母喜好,如何在族学里勤读诗书。
她抬头,目光灼灼:"孙女不敢奢求富贵荣华,唯愿得一人真心相待,彼此扶持共度一生。
若那人心里有我,粗茶淡饭也是甜的;若那人心里没我,金楼玉阁也是冷的。"
贾母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你这性子,倒像极了我那早逝的女儿。
罢了,我这把老骨头,总得给孩子们把把关。"她扬声叫了声"周瑞家的",等得及门的老嬷嬷进来,又道:"去把我房里那本《适龄公子名录》拿来,再着人去查查...查查沈家那孩子的底细。
家世、品行、仕途前景,都要仔细了。"
贾悦退出来时,月亮已爬上东墙。
她沿着长廊往回走,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经过穿堂时,头顶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瓦砾松动的声音。
她抬头望去,只见黑黢黢的屋檐下,几片碎瓦正簌簌往下掉,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尘烟。
秋夜的风裹着桂香钻进衣领,贾悦紧了紧披风。
她望着那片晃动的屋檐,忽然想起昨日贾蓉被拖走时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后颈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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