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咱们接上阿涛在黑暗中的恐惧蜷缩,看这“系统休眠期”的短暂平静下,暗流如何涌动,那根带血鼻毛的线头又如何成为新的风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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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涛蜷在门后,像只受惊的虾米。窗外的月光惨白,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光斑。张阿姨那“毛线精索命”的哭嚎似乎还在巷子里飘荡,夹杂着邻居们压低的、鬼祟的议论声,像无数冰冷的针,扎得他头皮发麻。
“瘟神…扫把星…仙裤都跑了…” 奶奶嘶哑绝望的声音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他猛地捂住耳朵,身体抖得更厉害。“哈色我了…真的哈色我了…” 这恐惧如此陌生又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之前“不当人”的疯癫快感,此刻回想起来,只剩下一股令人作呕的寒意。那倒灶系统…就是个吃人的黑洞!
【系统…深度…休眠…恢复…中…能量…稳定…zzz…】 脑子里那微弱的“鼾声”像定时炸弹的倒计时,提醒着他,这短暂的平静随时会被更恐怖的反噬撕碎。
堂屋里,压抑的啜泣和叹息透过薄薄的门板传来。啊富鼻子里塞着巨大的棉花团,像个滑稽又悲凉的木偶,任由邻居帮忙清理他脸上干涸的血迹和香灰。每一次棉签触碰伤口带来的抽气声,都像鞭子抽在阿涛心上。
奶奶头上缠了一圈渗血的粗布,是隔壁热心肠的刘婶帮忙包扎的。她呆呆地坐在八仙桌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佛龛——更准确地说,是盯着佛龛底座上那根在穿堂风中微微晃动的、挂着几根带血鼻毛的**蓝色线头**!那线头,是仙裤留下的唯一“圣遗物”,也是所有灾难的耻辱标记。
“徐阿姆,别看了,晦气!” 刘婶端来一碗糖水鸡蛋,想宽慰她,“先吃点东西压压惊,流了那么多血…”
奶奶机械地摇摇头,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仙裤…仙裤老伙计…就这么没了…被那瘟神气跑了…还被顶走了…线头…那线头在动…它在动啊!”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神经质的惊恐。
众人一惊,齐刷刷看向佛龛底座。
那根线头… 确实在微微晃动。但穿堂风一直有,这晃动似乎… **并无异常**。
“阿姆,是风,是风吹的。” 啊富瓮声瓮气地说,语气疲惫到极点,“别自己吓自己了。”
“不是风!是仙裤!是仙裤老伙计的魂儿还挂在那儿!它怨气未消啊!” 奶奶激动起来,指着那线头,手指颤抖,“它看着呢!看着那个小魔王!看着我们徐家遭报应!要死啊!哈色宁了!”
她的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帮忙的邻居们脸色也变了,看着那根摇曳的带血鼻毛线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 **避之不及的晦气**。没人敢去碰它,仿佛那是什么沾之即死的诅咒之物。清理工作草草结束,邻居们带着满腹的八卦和满心的恐惧,逃也似的离开了徐家。
堂屋里只剩下死寂和绝望。啊富看着空荡荡、一片狼藉的佛龛位置,再看看底座上那根刺眼的线头,最后望向阿涛紧闭的房门,重重地、绝望地叹了口气,那声音沉得能砸穿地板。他默默起身,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豁了口的黄铜香炉(虽然歪了)和散落的苹果碟子(虽然碎了)拢到一起,又对着佛龛底座上那根线头,双手合十,极其卑微地拜了拜:
“仙裤老伙计…你…你要是有灵…就…就安眈点…线头…线头也安眈点…别…别吓唬姆妈了…我们…我们给你多烧点纸钱…求求你了…” 他声音哽咽,带着哭腔。信仰崩塌后,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和乞怜。
**小营巷的白天,在诡异的氛围中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