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与人不同,对这种惠而不费的漂亮话并不吝啬。对那些虚幻的功勋更是不屑一顾。只要秀王想要,这金华之战尽送于秀王都行。
赵与择有些愕然,接着叹息道:“陈统制太过谦逊了。陈统制引兵入婺州,先取兰溪,再败蒙古岱,取金华城,更又败董文柄大军于金华城下。如此大功,任赵某如何厚颜也断然不敢受之!”
“若无贵军前来,给予董贱致命一击,董贼如何兵之,秀王殿下也太过谦逊了。”陈远笑道。
“我看,这次之所以能击败蒙元大军,取得前所未有大捷,实乃两军密切配合所致。殿下与陈大人都不用过于谦让了。”赵孟臣走出,含笑道,“殿下此来,乃是想于与陈大人商议今后之战略。殿下早就听闻陈大人军中有参谋室,沙盘推演甚是奇异,正想观摩一番,若方便的话,不如就移步参谋室?”
赵孟臣自然知逍,兴华军实行的是参谋之制,具体战略并不凭主帅、主将一言而决,而是需要参谋部参谋在沙盘上反复推演。
“赵某对贵军也甚是好奇。不知能否到贵部参观一二?”赵与择也拱手道。
“对别人来说自是不便。但对殿下和诸位而言,不方便也不成。陈某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战略,正好向殿下及各位请教。”陈远笑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众人随即出门,在陈远引领下前往设在军营的指挥部参谋室。刚进军营,众人就被军营景象吸引住了。
军营操场上,一些战士正在进行队列的操列。随着教员的呼喝,战士们整齐划一的左转右转,休息立正,动作简单但又整齐有力。
“这个能有什么用!兴华军怎么不操练兵刃与战阵?”人丛之中,一个较处青些的将领道。
“这是个秀王之子赵孟备。现在军中骑兵指挥使。”赵孟臣上前,轻声介绍道。
“哦,原来是赵指挥使。”陈远上前,拱手道:“在我军中,最注重的是纪律和团体,这种队列操列,能大幅提高战士们的纪律与服从,也能增强团体的配合能力。”
“就这,不过是些花样子而已。”赵孟备不屑地道。
“备儿,休要小看此等阵势。战阵之道,以齐击散,以阵击溃。成阵之要,要于士卒一心。我看这队列之操,虽然简单,但要做到整齐如一也不容易。”赵与择点头道。
赵孟备轻哼了一声,确不再开言。众人看了一会,正要离去,操扬上又聚拢起来,一个教官战评了几句,又有一个宣教人员上前,教授众战士唱起了歌来。
歌词、曲调都十分的怪异,直将赵与择等人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起来。
“陈大人,军中怎么还教授战士唱歌?还有,什么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好一会,赵与择方问道。
“呵呵,这些都是刚招的新兵。”陈远笑道,“我们兴华军中最重要的是纪律,为让战士们记住,故而将将军中纪律编成歌让士卒们熟记。这三大纪律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
听罢陈远祥细所说,一众人更惊得眼睛都要掉了出来。这兴华军的军纪之严,除了百年前的岳家军,已无人能比。甚至于传说中的岳家军也未必能赶得上。战时士卒缴获所得,总得让士卒们获得一些,才能保持士卒之战心,岳家军也是如此。可这兴华军,士卒缴获全部归公,那士卒为何而战?
“这.....陈大人,若士卒阵上所得俱得归公,那兴华军又如何能保持士卒奋勇之心?”许久,赵孟臣开口问道。
“征战胜负,并不取决于一人,甚至并不取决于上阵撕杀的战士。靠得是全体兴华军的力量。所以,战阵上的一切缴获并不能归于一人所有。若缴获不上交,战阵之上,人人贪财恋物,谁还能有心思去撕杀。我兴华军每战之后也要论功行赏,只是不许士卒私取而已。”陈远解释道。
“嗯,陈大人所言甚有道理。”赵与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歌中所说,不许虐待俘虏又是何意。俗话说,血债血偿。蒙元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什么杀不得!”赵与备看了看一旁的陈江,恨恨道。
“不是说不能杀,是不能虐待。”陈远摇头道,“蒙古人也并不是个个穷凶极恶,当他们放下刀兵时,我们自然不能一杀了之,也不能虐待,或则人知必死,必拼死搏杀,谁还会弃刀投降?”
“那就不能杀了?他们为恶无数,一降就一笔了之!”
“那自然不能。那些俘虏,我军还会一一鉴别,有罪者罚,参与屠城或掳掠百姓的,无论士卒还是将官,都将追究其反人类罪行,予以相应的处罚。前蒙元江南西路都元帅李恒及一干人,就因为其下令屠樊城、愕州等被处决。李恒战败之后,我军处决李恒以下官兵一千余人,处苦刑者两千余人。但处罚他们之前,我军绝不会虐待他们。”陈远冷冷道。
赵与择等人俱吸了口凉气。这兴华军也确是凶惨,处决如此不分贵贱。这蒙元的一方大元也舍得一刀砍了。若他们落入宋军之手,早被当作宝贝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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