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混战,可能让始作俑者的赵忠、陈雄也想象不到。拟定三军会合再穿营而过的计划变成了与元军数万大军的决战。
接着,北面接应的警卫旅在郑大牛的指挥下,也毅然决然也攻进了大营,之后是宋兵秀王骑卒,整个元军大营被诸路人马打得千疮百孔,混乱不堪。而令人想不到的是,是元军中军的迅速崩溃。
元军中军近万人马山呼一般哄然四散,高高扬起的大纛轰然倒下,如同风信一般往四外飞速传了过去。
“逃,逃,逃!”逃出这片血腥地狱成了元军士卒心中留存的唯一念头。
陈江领着金华城最后能抽调的三千余战士,正准备杀入元营,就惊愕地发现,元兵如洪水一般,从大营中溃散了出来。
“耶耶的,上,给我将也们截下来。”陈江懊恼着,指挥着战士迎了下去。
“杀!”
“投降不杀!”绝望的元卒或丢下刀枪,任由处置,一些不死心的,抱头四窜。
“的,的...”营中,杀出了数千骑卒,个个浴血,追着溃兵就是一顿猛砍,更有一些人,朝已跪地投降的元卒杀了过来。
“停下,停下,我们是兴华军。“战士们喝道。
来军充耳不闻,绕过呼喝的战士,径往跪在地上的元卒杀了过来。
”阵!“一个连长猛喝一声,百余人迅速地集体成阵,一些长桥斜斜地竖起,将跪地投降的众俘卒护在身后。飞驰而来的数十骑在刀枪阵前打了个回旋,向大队骑兵汇聚了过来。陈江也注意了这边的情况,也顾不得追杀俘卒,领着数十骑护卫奔了过来,分散追敌的诸部也迅速地集结起来,冷冷地对着数千的宋兵骑卒。
良久,一人引着十余骑缓缓跑了过来。
“前方何部,竟在此护卫元卒!”有人催马上前一步,喝道。
“我们兴华军陈江。按我军之制,不得随意伤害俘虏。”陈江催马上前,拱手道。
“大胆!蒙元之兵杀掳抢掠,元恶不作,人人俱都该死,你等竟敢护佑。”那人喝道。
“该不该死,过后自有鉴定。接我军之制,未参与屠城者或屠杀百姓者,降者俱当免死!”陈江冷冷道。
“哪有如此之制!尔等也应是宋兵,岂能别立制度!”那人愤道。
“我们是兴华军,可不是什么宋兵。你们应该是福建秀王兵马,为何不去杀敌,反倒在此烦扰。请尔等速去,不要影响我军追敌收俘。”陈江道。
“哼,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狂妄。可通上名来!”
“蔽人陈江,现为兴华军副师长,尔等再不离去,阻我追敌,即为助敌,到进莫怪我将尔等押下以汉奸论处!”陈江恼道。
“副师长?记住你了,以后自然找你理论!”那人冷笑一声,随即带着人,打马离去。
大队骑卒奔远方溃兵群杀去。陈江一摆手,让各位自由行动,继续追歼残敌,收容俘卒。
天色大亮,撕杀终于歇了下来,元兵大营的战火也扑灭了,成群的俘虏又重新被驱赶进了兵营。陈远几乎发动了全城的百姓出城掩埋死尸,归集物资。兴华军大部分左右驻兵元军大营,也看押着俘虏大营。
未及午时,赵与择领着大部兵马赶到,在元军大营不远处另行扎下大营。随即在赵孟臣的带领下进了金华城。
听到通报,陈远亲自领着赵忠、陈雄、陈江赶对城门迎接,一番寒暄后将他们迎到府衙。
“秀王殿下请上座!”陈远寸光手相请道。
“本王远来是客,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赵与择坚决不脊就坐。
“陈某算得什么主人,不过侥幸地乘秀王引开蒙元主力,取巧夺取了金华城而已。若论及根源,这取金华之功,还在殿下。”陈远谦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