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陈远执意对抗天兵,还折辱我等,其斥我等为汉奸!竟于属下脸上刺字,将一干护卫割却耳鼻。其全如礼义,公然折辱我等,此仇不报,妄为人子也。属下请大人速速发兵铅山,将其一鼓而擒,诛其九族!”钱真孙呲着牙道。
“大胆,陈远部竟敢如此。”幄幕之后,一声大喝,接着一个迈步走了出来,不是武秀更是何人。
“武、武大人?”原以为还在安仁的武秀竟已前来贵溪,钱真孙一时有些发懵。
“除去罩布,给武某看看。”武秀冷冷道。
钱真孙迟疑着,缓缓揭开面罩,一旁李朝应却一把扯下面罩,只见满脸血污,脸中两个紫黑的大洞,甚是怪异。
“还支持得住吗?”武秀强抑愤怒,也没有理会遮遮掩掩的钱真孙,拍了拍李朝应的肩膀道。
“大人,都是些不要命的小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李朝应哼道,“属下等请求入前锋营,敌人给的欺辱,属下必千倍万倍地报复回去。”
“好。允你等所请。破铅山陈远后,任你等咨意行事。铅山、弋阳两地,鸡犬不留。”武秀沉声道。
“是。谢大人。”李朝应抽动着脸,狰狞地道。
“下去包扎包扎吧。”武秀挥了挥手,李朝应回了一礼,昂然出帐而去。
“钱大人,铅山陈远部情形,你可留意了。情况如何,你再细细说来。”武秀回过身,向钱真孙道。
钱真孙不敢再行撒沷,收起了激愤之情,恭身道:“属下前往铅山,路上遇见大批铅山乡兵朝弋阳方向而去,大约有两千余人。到达河口,只见河口甚是肃条冷清,想是陈远部已疏散百姓,做好了迎战准备。河口镇上,戒备松懈,队伍也不多。回路上更不时见有军兵押送粮草向弋阳方向去,想是陈远部已有心坚守弋阳城。”
“钱参议辛苦了。”武秀点点头,又细细看了看钱真孙的脸,只见两边脸颊高胀,其中两个刻字依稀可辩。
“汉奸?”武秀有些疑惑道。
“大人,这陈远不敬上天,妄言什么华夏之族,不论南方宋人,北方汉人俱为华夏之族,又可统称为汉族。而顺应大势,归附蒙元之人即为背判,称之为族中奸人,谓之汉奸。”钱真孙详细地解释道,一旁吕师夔气得直翻白眼。
“自古有言,入华夏者为华夏,华夏之地,有德者居之。大元囊括天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天下无不归附,乃是诸族之长,诸族归顺,方能共享太平,我辈在心怀天下,追随圣祖,共创盛世,岂有自宥于区区族群之理。为求大义,背一族又有何不可。”武秀淡淡道,“武某也是汉人,按说也是汉奸。但武某心中只有圣朝,汉奸之名,吾欣然受之。”
“大人说的甚是。钱某当以大人马首是瞻,乐承汉奸之名。这头罩,不戴也吧。”钱真孙无奈地说着,将手中头罩一把丢在地上。
一旁吕师夔皱着眉,如同吞了个苍蝇一般。
“钱大人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武秀轻轻摆了摆手。
“属下告辞。”钱真孙向两个拱拱手,退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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