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相交,不斩来使!”生死关头,钱真孙挣扎着,大叫道。
“今天拿你祭旗,非干国事,杀你这条鞑子狗,陈某只是为死在蒙元鞑子马蹄下的千千万万汉人出口气而己。”
“钱某虽投蒙元,却未杀了一人。你要出气,自找蒙古人去,凭什么杀我!”钱真孙愤然道。
“你身为江州知州,伙同吕师夔叛宋。江州半城被焚,官民死伤无数,岂不正因你而起?”陈远冷笑道。
“钱某手无缚鸡之力,麾下三两千乡兵,如何抵得吕师夔数万虎狼之众!钱某投诚,这大宋就能抗得住蒙元的猛攻?不过凭白丢了自己与家人性命而己!”钱真孙冷笑道。
“哦,看来钱大人是无奈叛宋做了汉奸?也罢,若你肯香然悔悟,毅然反正,我倒可替你向大人求请。”王夫子笑了声,向陈远道:“大人,你看此人也无甚恶迹,不如留他一命,允其悔改。可以让钱大人立下文状,痛诉蒙元的禽兽的行径以及那些虚伪无能,卖族求荣的汉奸恶行。”
“文状?”钱真孙默然了一会,闭目道:“此事,断无可能。若此文一出,钱某一族俱当被诛除怠尽矣。你们如真若要将杀,就杀吧。”
“如此,就怪不得我兴华军了。可惜了钱大人满腹的仁义道德了。”王夫子摇摇道。
“哼,死不悔改,你当我奈何不了你。既然你死也要做汉奸,那就让你去做好了。”陈远冷笑道,“来人,将他拖下去。面上刺上汉奸之字,放他自去!”
“刑不上士大夫!陈远,我乃淳佑进士,世人钦敬,你意敢如此有辱斯文,今后天下读书之人何人服你!”钱真孙气极道。
“你说的那些读书人都是如你一般投降蒙元的汉奸吧。他们服不服关陈某何事?他们既能给蒙元鞑子做狗,算得什么士大夫!拖出去吧。”陈远摆摆手道。
“总指挥,外面还有七八个蒙元鞑子,如何处置。”卫队长请求道。
“这次就饶了他们狗命,将他们割去耳鼻,连同这条蒙古人的狗一起驱赶出去。”陈远冷冷道。
“是。”卫队长答应一声,带着战士将骂声不绝的钱真孙押了出去。
“大人何以不直接杀了那个钱真孙?”钱真孙被押出门,王夫子笑着问道。
“如钱真孙般贪生怕死的腐儒成千上万,杀与不杀俱不足为提。”陈远摇摇手道。
“大人休要瞒我,你如此行事必有深意。莫非大人有意激怒吕师夔,促其速来铅山?”王夫子揣测道。
“呵呵,夫子真不愧活诸葛!”陈远笑道,“如今铅山是万事俱备,只欠吕师夔这阵东风了。早解决一天,也让百姓少受一天流离之苦。”
次日,俱是蒙头包面的钱真孙与李朝一众属下回到贵溪城,立即哭嚎着去见吕师夔。
“吕帅,吕帅,你可给为我作主啊。这铅山陈远,辱我太甚!”刚踏进辕门,钱真孙捂着脸嚎哭道,一旁的李朝应倒没有什么反应。
“事情如何?”吕师夔淡淡道。这钱真孙能回来,已在他预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