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雪听了这话,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却听得陈湖说:“我从来也没指望过靠他们赚钱,只是段府那里,终究不好交代,少不得要贴补些银两去打点。”
林天雪笑着说:“大娘不必忧心,打点的钱,先从我的月钱里扣。”
“天雪保证,下个月就能给您把银子赚回来。”
陈静湖看她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有些不解:“这话怎么说?”
“我娘说小月在段府谋了个差事,一个月能有五十两银子的月钱。大娘,五十两可不少呢,抵得上咱们铺子里四个多月的收益了。”
陈静湖活到三十多岁见过的人不少,早就成人精了,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
“据我所知段家的大小姐的性子飘忽不定,段家大少爷好赌,两位总管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们能同意你去当差吗?”
林天雪的笑容如同花朵般绽放,语气轻柔带着一丝笃定:“若我不是大娘养大的,我断不敢在您面前说这话,得亏大娘疼天雪,天雪自从便跟着大姐姐学规矩,琴棋书画不说精通也是知晓一二的,更别说烹茶制香了。”
“小月会的,天雪肯定会,但是天雪会的,小月未必会。”
陈静湖见她这么会说话,又能替她赚钱,心里是一百个满意。
“你从小就乖巧人也机灵,你大姐姐性子急,模样和才敢都不如你,有我扶持着也能嫁个高门,虽说名分上委屈了些,却也不打紧。若是你是我的女儿我定不会埋没了你。”
林天雪急忙说:“天雪自幼跟着大娘,大娘待我比亲女儿还亲,我自然是大娘的女儿。”林天雪说话自己也觉得太违心了,谁会对别人的女儿比自己女儿还亲,莫不是个傻子吧。
林天雪还以为陈静湖不会信她这套说辞,小心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笑意盈盈的,似乎很喜欢她说的话。
林天雪不知道的是,陈静湖是真的有几分喜欢她,陈静湖难过她一定会来侍奉,她过生日林天雪送的贺礼一定是最合她心意的。
陈静湖拉着林天雪的手,打量着她身上这件半旧月芽色绣海棠的袍子,关切的说:“凡事尽力而为就行了,若是这差不好当,也不必受这个气。”
林天雪回答说:“我问过娘了,她说小月去段府是陪段大小姐聊天的,想必是段大小姐不能出门,闷的慌,所以才找个乡下下头说些趣闻来打发时间的,小月今年才九岁吧,她一个小孩子,懂得东西那里有我多。”
陈静湖赞赏:“正是这个理呢,王秋静养的女儿,怎么配和我的女儿比。”
说完她从头上拔下一只步摇插在林天雪的垂云髻上:“你是个懂事的,比你爹娘有出息多了。”
林天雪听了顿时噎住了,她爹娘再不好也是爹娘啊,自己能说他们没出息,别人要是说他们没出息,肯定是要和撕的。
偏偏现在她还要仰仗陈静湖只得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大娘说的对,我爹娘老了,不中用了,老的不行,就该小的上。”
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哄得陈静湖笑了好几回。
森森一路跟着林定国夫妇到了陈记香铺,记清了位置就跑去偷吃了,吃饱喝足以后天已经快黑了,它从屋顶跳进去砸落了几片瓦,两爪子下去把那些瓶罐推了个七零八落。
然后迈着小短腿准备回家了,在镇上绕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回家的路,坏了,来的路上睡着了不记得路了。
森森一屁股坐在地上,琢磨着自己是出去浪几天,还是在这儿等,都怪主人的念力太差了都感应不到它的位置。
“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