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飞同样找不到像是出口的东西。
我一边因为无力感而紧咬下唇,一边离开那充满谨的残骸的房间。
虽然没有解决的方法,但还是有着必须去做的事。
我非但要找出谨,而且也不能放弃学长。
……没错,即使没有救赎的方法,为了乔宇好,我不能再让他继续杀人了。
末世有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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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八月。
自从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没睡过一次觉。
心里头好害怕,甚至不敢出门。
我讨厌这样苟延残喘的自己,因此连镜子也不敢照。
我真是个最差劲的人。
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也没胃口吃下任何东西。
虽然身上没有一点伤,却已经破破烂烂。
如死人般地过活。
到第七天的时候,我发现了。
当时死去的人,不是只有他而已。
真是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呢?
杀了某人,等同于杀了自己,这么简单的事实。
■
当我从港口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隔了两天才回来的房间,当然是空无一人的。
桌上的摊开的城市地图,留下了喝剩的咖啡的马克杯。
在这个受寂寞支配的空间里,谨的身影和她的容貌也变得稀薄了。
“………”
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没错,我是有点期待这种平凡的日常生活——当我回到房间时,谨若无其事地擅自睡在人家的床上……
从去年的十月开始,谨就常常做出这种没来由地跑到我房间,然后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睡着的奇特行为。
我担心她是在绕圈子向我抱怨,于是便去找左隆先生商量。
当我把谨这种无法理解的行为告诉他以后,左隆先生无言地把手放到我的肩上说“小姐就拜托你了。”这听起来好像也是绕圈子抱怨的答案。
……现在回想起来,那还真是安稳的每一天啊。
我深信这种生活会永远持续下去。
电话铃声响起。
大概是夏振凯社长打来的吧。他多半打算拿请三天连假这件事来讽刺我。
“喂,我是文亦飞。”我不情愿地拿起话筒说。
然后,在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虽然什么根据都没有,
但我就是能察觉到,那是她打来的。
“……谨?”
“……你这个笨蛋。”
谨用紧绷的声音打从心底怒骂着。
看来她是真的很生气,透过话筒都可以感觉到谨的情绪。
“你从昨天起就跑哪去了!你知道外面很危险吧,你都没看新闻……”
吗?她还没说完便沉默了。
我当然有在看新闻,就是因为有在看,所以才无法一直待在房间里。
“……算了,没事就好。你先暂时去夏振凯事务所那边去睡吧,就这样。”
……谨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似乎从昨夜就一直在打电话的样子。
现在这反而让我感到局促不安。
谨既然知道了杀人魔的真面目,为何还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