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如果当真开口问了对话的事情,老头肯定不愿意从那固执的嘴巴里抠出一个字来。
贝一依想了想,说:“爹爹......”
没想到什么都没说,贝祭骨就喝声制止:“别!别喊!”
贝一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贝祭骨嘴角一抽,说:“每次你能亲密喊我,都是说些什么不讨我喜欢的事情,要么就是要撒娇讨问娘的过去。”他嫌弃地斜她一眼,摇头拒绝,“这次我不上当,你不准问!”
果然是自己的亲爹。
贝一依清了清嗓,矢口否认:“老头,见你对我好才不喊你老头,怎么,不虐你还不乐意了?”
贝祭骨的嘴角还是无法避免地又是一抽。
察觉自己太蛮横了些,贝一依放缓了语气说:“我是想说,你不该砍草的。”
贝祭骨回头一望,才慢慢意识到问题在哪里。
他一脸难为情,摆弄一下身后的包袱,才说:“你今早不是才发病吗?我怕那草挡你走路阻力太大......况且都长那么高老是能在人眼前晃悠,怕你看久了脑仁又疼,这才干脆砍了的......”
到底是谁心烦气躁,觉得那草长得高,在人眼前晃悠得不舒畅?
见他郁闷站着也不发火,贝一依伸手将粘在他衣袖边的碎草弹走以后,一道机智的明光在她眼底拐着弯地闪过。
她不动声色悠悠地问:“今天我真的又犯病了吗?”
贝祭骨竟然浑身一震,呆呆回答:“对......又犯病了。”
贝一依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虽然她不能真正明白这种心惊肉跳意味着什么,只是他确实很心疼自己,可这种隐隐深藏的惊恐也是极少见的。她想知道,如今这层惊恐是为何而出现。
“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不是一直都用那坑坑洼洼的石床替我铺药助眠,治疗我体内的毒吗?怎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什么成效?”
微有动容的表情很快一收,贝祭骨站起来身拍走脚边的草:“这不能怪老夫,要怪就怪你自己。”
对上贝一依疑惑的神情,贝祭骨大言不惭地说:“首先是你调皮,幼年贪玩磕到了脑袋九死一生,老夫我才铤而走险用那虎狼猛药给你保命的;其次再有,你不听老夫劝言非要去跟其他来路不明的人接触,如今好了连家也丢了,我们父女二人四处奔波,你......你也两日没有睡那药床了......”
说着说着,贝祭骨猛然回头,是一脸的大彻大悟,很快就洋洋得意地笑开,连眼角边的褶子也额外生动亮着红光:“对!正因如此你才会又犯病的!你看吧!没有了解毒的石床,你病情又被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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