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老姑娘,没人要了。”
贝祭骨眼角悄悄瞄了瞄她身后放置物件的柜子,滚了滚喉,神色踌躇:“我家闺女虽见过的世面不多,不过好歹也是一朵长在以外的鲜花,还还是有公子哥儿倾慕的......”
他怎么看不出那是其他男人送给自己闺女的?自家闺女从不会自己买镜子,而且他瞧那镜子周边装饰的花纹图案是两朵红花缠绕盛放,明眼人都能猜出来这是男人用来寄表爱意才会选的款式。
见贝祭骨露出难得的羞涩闪躲的眼神,贝一依这才想起身后那把被她随手扔一旁的镜子,她知道老头虽看着粗鲁实则心眼贼细。
她心烦地说:“老头你故意整我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有恋爱的!”
贝祭骨猛地一杵,才发现自己说错了嘴,忧心忡忡地再偷看闺女一眼,见她好像真的动了肝火不再管他,他张了张嘴又很快拉紧嘴埋头吃饭。
他下不了这个老脸道歉。只是红过一片粗老的毛孔后,牵强咧唇道:“放肆丫头,喊谁老头?吃饭!”
贝一依不管他佯装发怒蹩脚的自圆其说,只是小嘴没停地慢嚼着,像极了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只是那张冷清的脸上不曾为“夫婿”一事泛起过丝毫波澜。
夏日的天黑得慢,贝祭骨随眼看了看屋外的斜阳,突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嘴,不嚼了。
原本还算温和的五官瞬息扭曲拥挤地集中在中央,浓密的乱眉压得极低,都快要要碰到眼睫毛上了。
听不到碗筷碰撞的声音,贝一依察觉不对,也扭头去看。
“那是什么?”
门外的景色跟以往一成不变的落日没有区别,只是地上有一路发着浅淡绿光的轨迹一直从屋外看不见的远方不断蔓延进了屋,指向贝一依的位置。
贝一依垂目审视,发现轨迹的起源并不是在外头,而是在自己身上。
她身上别着的一个亚麻色的小药包,上面不知何时穿了个小洞,里面颗粒状细小得比芝麻还要小的东西就是从那个细小的洞口中漏了出来。漏出来的小颗粒正发着幽幽的微弱绿光,若不是她凳子下略有阴影,她还不能清晰地分辨出那绿光来。只是漏在外面的那部分小颗粒因为被橘得偏红的斜阳照射,色调与斜阳的红截然不同凸显突兀,这才让他们二人清晰地分辨出来。
贝一依倒吸一鼻息,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完了。这下铁定要搬家了。
收拾好要紧的行李,两父女还没吃饱就匆匆从崖口位置一同飞下山。
伴随着夜里凉急的风声,一老一嫩,一略显高挑一略比消瘦的两个身影在密林里飞快奔走,期间还伴有一个老男人粗哑的嗓音在骂骂咧咧地碎嘴:“管什么不好非要去管外人的闲事?臭丫头!不想搬家的是你,如今弄得我们举家赶夜迁移的也是你!为父真不知要怎么骂你你才醒!”
贝一依绷白了脸,她听了一夜耳朵都要起疹子了,没好气地怼回去:“好了老头别叨叨了!我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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