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确实碰到了一些不该碰的东西,殷久的手掌像是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只是刚刚柔软的手感,让这个未经人事的纯情狐狸,一直呆呆的盯住了自己那只犯下滔天罪孽的手掌,似乎还有了一丝流连忘返意味。
楚沐辰强撑着身体,从殷久的怀里挣扎了出来,那张英姿飒爽俏脸,此时就像是蒸笼上的螃蟹,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看到身边殷久的动作,再次坐实了这只狐狸在她心中的淫魔形象。
说归说,闹归闹,性命不能开玩笑。
事关袁铃儿的生死,楚沐辰即使再狠,也只能是在嘴上说说。
更何况,她现在这个状态,拿什么和这个流氓狐狸拼命…
念及至此,她一双眼睛虽然还瞪着殷久,但却已经极力的调整呼吸,想要借此平复不断起伏的胸口,心中反复给自己洗脑:“不要理会这只流氓狐狸…不要理会这只流氓狐狸…”
只是口中咬得“咯咯”作响的一口银牙,却如何都无法掩饰。
殷久也察觉到了不妥,只是这一次他明显理亏,于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借故扫了一眼地上的袁铃儿,在确认她性命暂时无虞之后,一只手又摸向了腰间的葫芦。
一阵白光闪过,殷久的手掌中变魔术似的又多了一个瓷瓶,只是这支瓷瓶却比刚刚给牛头马面的那支要大上不少,几乎与腰间的葫芦一般大小。
殷久将瓷瓶拿在手里,在耳边轻轻的晃了晃,里边传出了充实的“沙沙”声,听声音这瓶子里装的似乎也是丹药,而且满满当当的似乎还装了不少。
顾不上楚沐辰杀人般的眼神,殷久将瓶子一把塞到了她的手里。
“出门时元灵丹没做那么多,现在做想是也来不及了。这些丹药是我平时炼手玩的,虽然效果比不上元灵丹,但也用了不少灵芝仙草,你将它分给你的师兄弟,对他们恢复灵气有一定的帮助。切记一人一颗,吃多了也是浪费…对了,给袁门主吃两颗,他元婴受损,需要加大药量…”
楚沐辰虽然还在生气,但也知道此事并非儿戏。
鬼门弟子刚刚被尸魔老祖的吸灵触手折腾的不轻,此时除了少数几个修为较高的还能自行吸收灵气填补身体的亏空,大多数都已经成了一副空壳,比起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这些人本就天资不足,费尽千辛万苦才踏入筑基的门槛,稍有不慎,轻者还能从头再来,重者恐怕穷极此生恐怕都再没有筑基的希望。
若是那样,即便鬼门今日逃过一劫,但百年根基仍是毁于一旦,要他们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双手小心翼翼的接住殷久递过来的瓶子,楚沐辰此时仿佛抓着救命稻草,将它牢牢攥在手中。
这瓷瓶约有手掌大小,莹白如玉、细口大肚,瓶口处盖着一块红色丝绸,用软木塞牢牢的封住,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颇有些分量,想来其中的丹药鬼门众多弟子人手一颗绰绰有余。
她不敢耽搁,伸手便拔开了瓶口的木塞。
怎知就是这轻轻一拔之下,那瓶口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一股巨大的灵气自瓶子中喷涌而出,楚沐辰拿捏不稳,那软木塞连同红绸一起,子弹一般的向上弹了出去,冲天飞起十余丈的高度,这才堪堪止住上升的趋势,重新落回了地面,弹了几下缓缓滚落在了一边。
自瓶中喷涌而出的灵气,在木塞落地之后也缓缓止住,此时整个鬼门中,都被一种药草的香气笼罩,久久不散。
先前地上东倒西歪的鬼门弟子,在闻到香气的瞬间,似乎齐齐的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所有人涣然的眼神,忽然重新焕发出了灵光,提着鼻子、张大嘴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那表情像是在争抢什么琼浆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