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人通过菜园子信箱留言,希望我们能够将蛋糕分一点给他们,赏它们一口饭吃,不然房屋无故起火,惹得天怒人怨就不好了……幸得彩虹路的出手,才将图谋之人抓住,特此来信告知,汝且心安,攀州无事,望保重,切切!
落款:菜园子赵老头。
多封只有马景澄才能查看的信件摆在小床上,他一封接着一封的查看,都是一堆的麻烦事。
其中一封是老董的来信:
“……老头子年越五十,差三年花甲,多年牢狱之后,出来已不知世事,不知要干啥,能干啥,承蒙先生,所谓达者为先,师者之称,请允许老朽如此称呼,承蒙先生不嫌,给予两碗饭食,予我三尺院帷,故我能避三丈风雨,得一宿安眠……
然,老头子除了识得几字,写得几草,辨得几许窑瓷,闻得几画墨香,别无他技,安能回之以报?
商彝周鼎,玉器金石,宋文唐彩,明资清陶,美者,人目而求之,致者,人藏而蕴之,三百年太平,两百年风雨,老朽寥寥春秋,数载余语,本无意求索惨瓦碎玉,奈先生亦是惜墨品古之人……一蓑烟雨,十年天青,千秋难复曾经,风雨飘摇,跌碎千年的岁月,我辈尚有余力,不死与大狱,原为这残破的陶瓦进此残年……
老头子胡言乱语,斟酌数月,寝食难安,如此捡漏岁月,岂能让绣月之绢、雕花之瓶流落海外,亦不忍拔步当柴烧,紫檀垫圈脚,遂书一纸,寄往东南,求先生许我残生,护些碎玉瓷石…”
马景澄一字不漏地看完了老董从秦都的来信。
在一月初,马景澄手里握有彩票和陶彩,两个现金流,还有从汇东那儿搞来的几千万,以及各种七七八八的钱,资金可谓是非常充沛的。
老董去红都捡垃圾也带了不少钱过去,不说多,万数是有的,如果要捡漏,没有比当下更为合适的时候了。
老一辈文玩高手,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间,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即使在监狱的那一部分,出来之后,再想玩古董,已经没有实力了。
老一辈消失,年轻一辈还未成长,就像马先生说的那样,有钱的没他有经验,有经验的没他有钱,这才给了他巨大的机会,要玩古董,也就是这二十年间的事情,过了这二十年,那纯粹就是瞎玩了。
再一个,有钱的人毕竟是少数,大众还在为一毛钱挣扎,吃都吃不饱,谁还有闲工夫去弄那些不能吃的东西。
大多数人家里有好东西,可不识货,有人出钱,也就卖了。
商彝周鼎只卖了瓦釜的贱价!
不少好东西也就是在这时流到了脚盆及其他国家。
古董大咖马先生喜欢称自己是收藏爱好者,而不是商人,其实无非也就是那点事,手里拿个一两件,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贩卖,可当你手里拿着几百上千件的时候,你若是全部卖掉,那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要面临的是社会的讨伐。
那位先生怎么考虑,外人也只是揣测。
而马景澄不去做这件事,实在是他心态在作怪,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就拿文物这件事来说,他在拿到天青小碗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去做,可如果要做,那就得立项,不断的往里补充资金,凡是遇到的物件,无论多少钱,一律拿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怪就怪在,只要拿到了,他就不会再将其转出去,哪怕是一件,由此考虑,这是一个只有投入而没有苏回报的项目,唯一的回报就是满足自己对那玩意儿的爱。
为爱买单的事情干的太多,他自己深知,被打过拥有后遗症,杯弓蛇影,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他就是改不了。
如果做了,那么古董这件事,只能是为爱买单。
这对他后续的计划是非常不利的。
因为没打算做这件事,他才舍得将老董带回来的天青小碗送给齐灵,当然,驱使他做这件事的,绝对不止这一个因素。
他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改变了很多,可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
他觉得,很多事情,交给别人是很有必要的,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可有时会想要过问,到底做得怎么样。
老董这次的来信,让他有了别的想法,或许,如果成立专人去做这件事,多雇佣一点人,实际上并不需要花费巨额的资金……
老董在信里说,他已经动身,将在秦都收来的东西带回攀州之后就启程前往中州。
他字里行间已经透露出势在必行的决心,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马景澄似乎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
老董的来信中,透露着一股子有心无力,这深深地刺激着马景澄那颗饱受折磨的心,这世界上,明明有很多人拥有能成就伟大事业的能力,可却要被很多东西,钱、情感、规矩等等,束缚着手脚,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雄狮,一生只能望着天空兴叹。
这种感觉,和无钱治病之人在医院默默流泪差不多。
他抬起头,看向了窗外。
清新的风景不断的往后倒退。
一时间,各种想法涌向脑海,要做的事情真多,而且都是与利益有关的。
做得越多,涉及到的利益也就越大,得罪的人也就越多,想要干干净净地走出淤泥,除非不进入泥塘里。
而且,很多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
如果这世界,什么都能用钱来解决,那么一切就会变得很简单。
此刻他的脑海已经在想未来几十年会发生的事情,少不了的腥风血雨,让他想想就觉得头疼。
可最终,他还是下了决定,这条路,无论多难,都要走下去。
不为了谁,只是曾经经历过。
任何的渴求都只是感同身受。
这一天,看完了所有的来信,他心情不会是那么好的。
人心情的烦躁,大部分原因是出现了不受自己掌控或者不能完全掌控的事情。
针对所有的问题,马景澄都一一写了解决之道,其实,他并不需要做太多细致的工作,有些来信早已将方法陈列出来,他只需要同意或者不同意。
毕竟,他的决定最终都需要他自己来承担后果,无论成与败。
红风P30除了上厕所,昼夜不停地在行驶。
由于路途不好,行驶不是那么快。
几天后的夜晚,马景澄所乘坐的那一辆车胎爆了。
马景澄脑袋嗑在车壁上,司机哥俩赶忙停车,扭头焦急询问:“信哥,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马景澄伸手朝着车门去:“快下车看看!”
他担心的不是车胎,而是车厢里的东西。
两人,一人背个矿灯,跳下了车。
“车子被人动过!”司机头上的矿灯照着后轮其中一个,伸手摸了摸那被人用刀划过的地方下了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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