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易得,人才难寻。
马景澄在拆讲电脑构件的时候,特意讲得非常细,就是为了讲给在场的几个高级人员听,很多尖端的东西,他们做不了,比如芯片这种东西,但其余的东西,还是可以尝试的。
暂时可能用不到,但之后会用到。
这群人之所以在这里,不止是因为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还因为角落有几个大书架,上面有国际上最新的杂志和技术相关的书籍,他们需要在这里阅读。
下至20岁,上到70岁,都聚集在角落,如饥似渴地翻阅资料。
这些资料可不好找,他们平常应该都见不到。
不要说攀州,马景澄相信,就算是国家图书馆,都没他更新得快,要是国家图书馆比他更新得快,那就说明,徐之手下负责更新外国资料的人不合格,需要进行补充。
当然了,让他们出国或者到红港去,也花了大价钱,要形成这样一条专门的信息通道并不太容易,尤其是在这个还没有网络的时代,全靠人工,会出现很多问题,但马景澄并不需要去解决这些问题,他要做的就是一个统筹,而不是具体的执行。
陶铃街的这间屋子,也从来都不实行几点关门这种制度,你想在里面待多久都可以,你即使一天呆在里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还会有专门的人员将饭菜准备好。
他们这几十个人也很满意,每到饭点儿,负责饮食等服务的人,会将饭用盒子打来,放在桌子上,他们自己饿了就来吃,吃完继续该干嘛干嘛,这种待遇别的地方可没有。
如果外人进来,会时常看见角落地上,有些老头睡在那儿,这在里面的人看来,一点都不奇怪。
马景澄也劝过几次,让他们注意休息,可人就是不听。
由于图书和资料的更新,跟不上他们看的速度,马景澄只能给他们找点事情做,让他们从最开始的计算机开始,写一本分析书。
这件事,马景澄在大学时,曾经干过,还差点用其当研究生毕业论文,简单来说就是,从机器开始,如何控制它打印纸条,然后到二进制电路集成逻辑运算…追寻最原始的机器计算,软件如何与硬件结合等等。
当然了,不能光说不做,由此有了一块一块的二极管电路板。
正是通过这种实验,他们才能真正的掌握电子的有关知识。
在马景澄的那个时代,他上大学是学的电子电工必修课,里面的知识有点,但不多,那些《电子电工》专业课简直侮辱了电子电工这个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电子电工有实验课,一学期只有几节,而且所谓的实验,不过是按照电路图,在实验器材上,将电路连通就算通过了。
这能学到东西吗?
皮毛都学不到。
真正能够学到东西,那都是需要大把大把经费的,至少要让学生动手自己去设计电路,焊接,然后控制,这才能真正了解什么与门非门之怎样运作的,对于硬件开发才有点用。
很多专业毕业即失业,与学生没有多大关系,这本来就是个错误的问题,学生答卷完毕,得到的就不可能是正确答案。
还有,所学的知识从来都不更新,二十年前学的是什么,二十年后学的还是那点东西。
马景澄自己总结出来的这一套,不单单是要在攀州运用,以后也要运用。
只有从源头了解事物的发展,才能真正的创造出好的产品。
从中间截取半截学习的人,永远不可能有创造性的产出,是永远,永永远远!
他要做的,就是让为自己做事的人,知道事物运作的底层逻辑。
知道了底层逻辑,至于你要在上面添砖还是加瓦,那就看个人的选择了。
如果不知道底层逻辑,不要说添砖加瓦,拿起钉子你都不知道往哪儿钉。
这个例子很好举,就拿木工来说。
现在有两个人,在他们面前,有一个精美的物件儿,他俩都想要成为顶级木工,但是两人学习的方式,或者说跟的师傅不一样。
甲跟的师傅教自己徒弟的方式是,给他那个物件儿的图纸,上面标注着每一个组成部分的尺寸,要注意的问题,告诉他只要按照上面的做,就能够作出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来。
而乙跟随的师傅不这么教自己徒弟,他没有教自己徒弟怎么照猫画虎,他教自己徒弟怎么选取材料,选取什么材料做出来的东西最好,教自己徒弟各种卯榫结构,每一种结构的优缺点,他教自己徒弟……
两人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不一样的,甲同学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如何制作那个物件儿,乙同学却还在不断地实验着那些卯榫技巧,甲同学很快有钱了,乙同学还在底层。
当乙同学作出流传千年的东西时,甲同学早就不知道是哪个路人甲了。
同样还可以用书法来举例子,语气费尽心力地临摹,不如练好自己的笔力。
看起来马景澄请来的高手们,什么事情都没做,其实他们正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很多人有本事,但是没做成什么事,那是无人给他们保障,无人做他们的后盾,马景澄说:“我愿做他们的后盾,让他们去玩,去疯,去闯,即使他们一事无成,也成全了其人生,谁知道后来者的成就不是他们给的灵感呢?”
与其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做基础研究,不如说是在做底层研究。
底层的能力就是万能的能力。
一个人能不能做成一件事,与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每个人都没有任何顾虑和限制,没人会不相信他在一生中做不成一件事。
既然都来到了这个世界,要么就疯狂一点,要么就狗带。
钱这种东西,算得了什么。
马景澄并没有过多的讲我要怎样怎样,而是做得更多,所以大家都很轻松,没有那种见到上级就从凳子上站起来问候的样子,他们埋头苦干时,马景澄走到他们身边,他们最多说一句:“来了!”
然后就没了。
想不干就不干,想休息就休息,想要出去放松,就去江边走走,没有人会说什么。
正是这种宽松的环境,让他们有了很多的奇思妙想。
有人是从别的地方挖过来,本来是来看看,可看着看着,就不想走了。
任凭他家人再怎么说,他就是不走了。
没办法,马景澄只好将他家人也安排在攀州,给他们买了房子,安排工作,几乎是面面俱到。
有时候,某些人,别人上班,他就在院子角落的草地上四平八稳的躺着,懒洋洋地晒太阳,一晒一个下午。
别人屁颠屁颠回家了,他就一头扎进厂房里,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更奇怪的是,他提出任何要求,马景澄都答应,一会儿买这样,一会儿买那样,马景澄的回答只有一个:“买买买!”
买回来的东西编入手册,如果有人提出同样的要求,就不再购买了。
不要看这些人很散漫的样子,做起事来,那是一丝不苟,并不存在丢三落四的情况。
主要是马景澄那套体系和思想,编号。
各项都要归纳在不同的门类下面,使用起来也方便。
在拆讲电脑时,有的老师傅,对什么都好奇,问东问西,从他们口中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能做吗?不能做的话,能买吗?这个要什么机器才能做出来?能买一个回来吗?”
可能是马景澄太过于放纵,他们什么都想买,但买的不是产品,而是生产工具。
看见别人做得好,自己也想做一个。
马景澄对于他们这种状态很满意,因为这群家伙还不知道,他们在没日没夜地研究这个东西时,京城那所谓的高科技园区红关城的专家教授们,还在晕头转向。
红科院计算所的科学家们,也要等两年才开始开办各种公司。
马景澄每天都在盯着FIBM的消息,这个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他吩咐红港那边的人,一旦有FIBM公开技术资料的消息,立刻就要通知他。
买FIBM-PC成品实在有点不划算,不如自己做兼容机。
讲解了很久很久,他一点都不觉得累。
快天亮时,他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于是停下电脑的讲解,现在他有一件事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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