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鲜花和盒子放在了程燃的怀里。
对于李天亮这时隔多年的求婚，程燃表现得很是平静。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
曾经青春的少年郎已是略尽沧桑的大叔了，她已经是久经商场的阿姨式女人了。
面对这些浪漫的行为，她的反应是平和地一笑。
夫妻也好，不是夫妻也好，她和天亮是无法分开的，不论以什么关系存在。
天亮把那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卡。
这是常婆生前给天亮的银行卡。
因一些世事变故，天亮一直没给程燃。
这笔钱就一直放在天亮这里。
他今天带着常婆的银行卡来求婚，更是在表明自己的诚意和决心。
天亮把这卡的来历给程燃说了， 又讲了常婆弥留之际的惦念。
程燃听着眼泪直流。
在她心里，常婆就等同于自己的外婆。
“燃燃，你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吗？”李天亮继续问道。
“天亮哥，我很愿意！”程燃道。
程燃抱住天亮。
此时的天亮才是自己想要的，褪去了铅华，获得另一种淡泊名利的重生和成熟。
“这笔钱，我们都给常婆留着吧，我不会接受婆婆的钱。”程燃哭道。
程燃这个答案，李天亮老早就猜到了。
“好，这笔钱就用在修葺婆婆的墓吧。”李天亮道。
“嗯，嗯！”程燃道。
“我现在想去看看婆婆！”程燃又道。
两人离了家，去了李子村。
李子村虽然拆迁了，但是有些山坳和土地却改为了墓园，常婆就安葬在这里。
自常婆上次离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坟上已经长上了青青小草。
常晴在坟前种了两棵山茶花，又种了一些山菊花。
她的坟挨着常生，也算是在另一个世界彼此有了陪伴。
两人来到常婆的墓前。
“婆婆，我们来看您了，您放心，燃燃已经是我家媳妇了。今天答应的，你开心吗？”李天亮道。
“婆婆，谢谢您，我会照顾好天亮的，你在那边不要操心我们的事儿。”程燃道。
突然，飞来一只淡黄色的蛾子停在常婆的墓碑上。
“天亮哥，你看飞蛾！”程燃道。
“那是不是婆婆？”李天亮激动地道。
在蜀地有一个民间的传说，死去的亲人会变成蛾子，变成无毒的菜花蛇来看亲人。
“听说人死后会变成蛾子回来看自己的亲人，她知道你怕蛇，所以变成了蛾子，它是婆婆。”程燃哽咽道。
“她还是这样疼我。”李天亮道。
蛾子扇动着翅膀飞过天亮的身边又飞过程燃的身边，然后飞走了。
“她给我们做完告别就走了。”程燃道。
“嗯！”李天亮道。
两人离开墓地，去了民政局办了结婚证，婚礼却很默契地选择不举行。
两人约定好去旅行结婚，去寻找诗和远方。
人生不过大闹一场，潇洒离去，两人决定好好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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