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挨打挨的太少了,挨多点就长记性了。”六月也很解恨。
“哼,他也不想想他自己的年纪,快六十了,还以为是年轻那会呢,他谁都能打的过。”
“嗯,真痛快啊。”六月又说。那次去桂林,是佟仁人生中唯一一次老老实实的时候,他既没有挑吃挑喝,也没有和当地的人发生口角,更没吐槽市容物价和国民素质,这在以往可是绝对没有过的。但,不要以为他从此会吃一堑长一智,不会的,于佟仁来说,欺软怕硬是他的本性。
可能缘于佟仁一辈子在家里称王称霸,又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力大手狠的缘故,他在外面也经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为此,高秀枝她们可没少操心。说不操心那是假的,毕竟她们是夫妻,毕竟她们血脉相连,而且佟仁不论在哪里吃了亏,她们必定会成为他的撒气桶,而他若赢了阵脚,她们又得当他的替罪羊,因此,搞的高秀枝她们娘几个一听到嘈杂里有佟仁的声音就心慌,一看到人群中有佟仁的身影就腿软。六月她们姐仨也常在佟仁心情好时劝上几句,然而,一切都如对牛弹琴。佟仁走到哪儿吵到哪儿,到哪儿都得称他的心如他的意才行,稍有不顺他便即刻爆发。应该是佟仁很会见风使舵,也很善于柿子专挑软的捏,他在外面打仗,多数都能赢,那一次,他又得胜回来,兴高采烈的和六月她们显摆起他的战果来:
“哼,叫大叔也不行,叫大叔我也得整他们几句。”因为得意,因为兴奋,佟仁满面红光。对于这种情况,六月她们一般都不闻不问,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她们关心不过来。假使发生争吵时六月恰巧和佟仁在一起,她也会选择默默的走开,或静静的观看,不是她们不帮他,而是他实在是无理取闹——她们也曾拉过他,劝他不要吵,他不但不听,反而骂的更厉害,甚至连她们一起打骂,甚至回到家还要骂她们。“凭什么查我?地铁里那么多人都不查,就单想整我一个,他们还嫩!”即便六月每次都不问不答,佟仁也还讲的滔滔不绝。
六月笑了一下,你听听佟仁的用词:“整他。”这几乎成了他的口头语,也成了高秀枝的口头语。哼!整他?他也不想想他有没有那个价值,动不动的就觉得谁都想整他,整他干什么?!六月真想把耳朵关上。
“你不用笑,我知道你们又在怨我,可我给你们讲讲,你听这次怪我吗?”无需六月回答,佟仁自顾自的讲起来:“我刚刚过了安检,那个小#崽子就拦住我说:
‘大叔,您的水需要配合检查一下。’”
那一次,在六月家待了一周的佟仁突发奇想,那天他只身一人坐着地铁不知去向,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佟仁粗胖又懒惰,不管是在滨海还是在帝都,只要六月她们姐仨在跟前儿,他是能坐车绝不走半步,有好车绝不坐次的,使唤起人来更是理直气壮,且稍有被怠慢便邪气迸发,指桑骂槐,以往他出去,不是让二月接就是要六月送,一次不接不送他就蛮横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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