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秋秋到来这一夜。
在这之前,面戴薄纱的花魁被带入这红色房间,看清房间装扮,眸光一冷,下意识蹙了蹙眉。
不过瞧着床边比他紧张许多的沐秋,嘲讽着勾了勾唇。
蠢货。
等他找到了雇主想要的东西,眼前的蠢货还是早点送归西,太有碍观瞻了!
第一杀手鸩已有杀意,就不会失手。
沐秋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驾鹤西去,正在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瞧着清冷的花魁,沐秋就觉得那是个洪水猛兽。
下一秒,修长高挑的花魁我见犹怜,迈着莲花小步走到床边,羞答答敬了沐秋一杯酒。
呜呜呜呜,妈耶,男子什么的果然蓝颜枯骨,吓死个人了!
好面子的沐秋哆哆嗦嗦接过那杯酒,仰面就喝下了。
她还在想该如何面对于她而言的恐怖场景,结果嘴边沾了酒,竟然直接倒入了床榻。
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酒里有无色无味的蒙汗药。
等沐秋昏过去了,花魁那双原本含笑的眼睛瞬间变得冰冷,眼角挂着讥讽。
他没管床榻上的人,快速闪现身形,在沐秋房间翻箱倒柜寻找着什么。
如果那东西没找到还要弄醒沐秋,说不定还要来点严刑逼供。
嗤,麻烦。
一向只会杀人的鸩还是第一次接这种繁琐的任务,心里烦躁得都要窝火了。
早知道不和嵇隐打赌,真是费事!
鸩嗤笑,正在摸索房间是否有暗格的时候,身后床榻,慢慢有了窸窣动静……
床榻上,秋秋吸收完记忆倏然睁开了眼睛——
原来原身说“吃人”的意思,是因为她怕妖精打架呀?
秋秋眨了眨眼,眸间有些揶揄带笑。
小树袋觉得原身沐秋莫名戳中了她的萌点。
特别是记忆里那些哆哆嗦嗦面对男色的小忐忑,那种“我裂了!”、“我晚节不保了!”……噗,简直不要太过可爱。
“噗呲——”
想起脑子里那些画面,想着脑子里那个忐忑小人,小树袋实在受不住,一下子低低笑出了声来。
“沐…沐女郎?”
听到床榻的动静,站在床边的身影犹豫着轻唤了一声,声音低沉冷漠,带着一抹试探的杀意。
鸩内心不耐烦到了极致。
冷漠嗜血的天性让他只想要干掉床榻上的蠢货,可惜那东西还没找到,不适合立马动手。
也不知道嵇隐哪里来的假冒伪劣蒙汗药,这才不到小一会儿,床上的蠢货就醒了?
嗤,又要面对蠢货周旋,简直强人所难。
偏偏他和楼主嵇隐打赌了,要是这次没成功完成任务,还需要被迫接受嵇隐的破杀楼。
嘁——
想着任务失败自由没了,免费给人打工,鸩的眸间闪过一瞬戏谑。
下一秒,他再次装作柔弱花魁的模样,扭扭捏捏般爬床,捏着嗓子羞涩道:“女郎酒醒了?奴,奴可以伺候女郎……”
说罢,还娇羞着取下自己的面纱,摆出了伶人馆妩媚的模样。
在鸩双面切换性格的时候,全身的抵触濒临极点,说起矫揉造作的话,都觉得满是鸡皮疙瘩。
平时他在外执行任务都习惯手起刀落,杀人于无痕,哪里需要这般麻烦?
虽然他没有平常男子那种羞耻心,可是对世俗女子实在不喜,甚至厌恶极了女子那点喜新厌旧的劣根。
虽然眼前这个叫沐秋的无能蠢货不一样,她因为“不行”而怕男子。
这点上鸩还是放心她对自己不会动手动脚的……
毕竟他会忍不住直接砍了对方的手!
呵,但想到此刻还要与蠢货被迫待在同一张床上,还是让鸩的内心不爽到了极致。
果然还是该手起刀,刀,刀——
鸩眸中一切的隐忍杀意,在看清床榻上幽幽起身之人,刹那间杀意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