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的傍晚,一只不属于常乐至、万舒望、陈归尘的第四方,没见过的通型动物出现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明月楼的明尔。
“是明尔公子的吧。看来是从凉越来的信。”陈归尘总是随意地说出事情的真相,前几日的晚上他就知道明尔把跟随的随从先安排去了凉越。想必是去打探消息去了。
明尔被一语说中,没敢直接去接信。
陈归尘见他不动,自己手一招,那盘旋不下的小鸽子,乖巧地向着陈归尘的方向而去。取出灰鸽子身上的信纸,他看了一眼心神不宁的明尔。
“你看你又想知道,又不愿意把它招来。现在落入我的手中了吧,我也是被迫打开这纸的。我们之间没什么矛盾,相处得很和平吧?是吧,明尔公子,我没强迫你。”
陈归尘念叨了一圈后,在明尔又羞又怒地目光中才展开了信纸。
信纸上血渍写着几个大字: 回城宣战!别来!
陈归尘嗅出信纸上的血锈味,抬眼关注地看了一下明尔。明尔却在此刻面无表情,似乎是坐得入定了,看淡生死一般冷漠。
他吞咽下一口气接着说:“这样正好了,跟着你们直接打道回府。”
陈归尘把信纸拿给小师妹,常乐至接过信纸看了一眼,还真是不假。这是什么意思?凉越冲着明月楼的人发起了主动攻击?并且明月楼的人伤得极重,或许已经死掉了?
凉越对南鸢出手了吗?怎么这么突然,肖寅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常乐至怒气上头,拔出手中的匕首就架在了明尔的脖颈之间,稍微一偏头,这处薄薄的皮肤就会被划上一条口子。“你不只是来绑五皇子的吧?你来做什么?”
明尔不说话,沉默掩盖着自己的心情。
“你不说话,这刀子可也不会说话,听说过同命相惜吗,它也很喜欢你这种不说话的人。”
正好常乐至也不想给他留情面,就是他们明月楼的人参与了黄金失踪的案件,害死了常府一家人。
“别冲动,脏了你的手。”
万舒望嘴上这么说中,实际在暗示常乐至: 弄死了他,你也没办法再名正言顺的待在京都了。
是,要是在没有他们把柄的情况下,随意处置了明尔,自己也难逃追责。
“我来吧。我反正也不怕死,一个仵作出身而已。”陈归尘眼神发狠向着明尔一刀刺去,明尔一点没躲,陈归尘刀尖一转,一下子扎到了身下的土壤里,接着拿出来的时候,一只蝎子穿在了刀尖上,他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仿佛刚刚刀要刺向明尔这件事根本就是虚假的,他说道:”好险。这蝎子很毒的。“
接着把它甩得远了些。
“你倒是有点血性。“陈归尘无趣地把刀子还给了常乐至,“不用着急,肖寅他没问题。我都看得见。我看得见万舒望的命盘,十分清楚,守护他的那个方位其中之一就是肖寅,他不仅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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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寅被关在白家军营审讯室的第二天,白秫亲自去给他送饭。
“你主子和你主子的夫人已经走了,回城了。”
“知道了。”肖寅一如既往的脸色不好看,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和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接过白秫的饭菜大口吃着,补充身体需要的营养,只有这样才能时刻保持良好的状态。
“你就不怕我把毒药下在里面?毕竟可是你们的人杀了我白府的人,按理我复仇给你偷偷下药,你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放我主子离开,就值得我相信你。想必白将军也是相信他们才肯放他们走。”
“错了。我只是相信白疏疏而已。”
“为什么?难道不应该更相信我们五殿下吗?就凭白疏疏是你们白家的人?”
白秫嘲笑他:“你护主子的样子真是直白啊。上辈子他救了你全家?”
肖寅哽下食物,没接她的话。白秫也有其他事要处理,自从军权现在全掌握在白家的手中之后,四面都虎视眈眈。失去了与白家对抗的人并不是一件好事,这让朝廷觉得失去了制衡之力,反而谨慎起白家来了。
这次白府死了数人,还被白秫擅自做主审讯拷问,擅自放走了南鸢来的人引起了诸多人的闲言碎语。
白秫虽然相信白疏疏会回来会给自己一个答复,但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自己能不能顶得住多方的压力。
白秫出了审讯室,看了一眼外室随意放置的那具傀儡,这傀儡还被放在这里。
“白将军,你怎么又去给那南鸢国的人送饭?”
“我吩咐你们去农院送的饭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