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没睡?”凌亮关心地问道,顺便朝金宝那屋看了下,因为房间有限,罗招财今晚只能和金宝凑合着挤一张床。
“孩子这会儿在写作业,我哪能进去打扰他。”罗招财憨憨地道。
“舅舅,我作业都写完了,你快进屋吧。”金宝突然打开门,探出脑袋小声呼唤罗招财。
“哎,好。”罗招财应了声,拘谨地冲凌亮笑了下,抬脚走过去,随手关上了门。
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很快熄灭,然后嘀嘀咕咕的交谈声就响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很频繁的一惊一乍。
金宝肯定又央着他舅舅讲恐怖故事了。凌亮好笑地摇摇头,端着茶杯走进厨房。
罗招财的孩子缘不错,特别受三个外甥外甥女喜欢。
他比姐姐罗招娣要小四岁,今年二十九,性格随和,和小孩子相处从来不摆长辈的谱,口袋里又时时能掏出花花绿绿的糖果来,金宝每次与舅舅见面,都乐的跟什么似的。
至于亲家公亲家母两人,为人也都还可以。
虽然偏爱儿子,但也没把出嫁的女儿当外人,金宝出世那会儿,还将家里的银子熔了,给外孙打了个长命锁。
在这个普遍重男轻女的大环境里,他们能为女儿做到此等地步,属实难能可贵。
次日,罗招娣的娘家人就风风火火回村了,说是田里的麦子还没收割,让凌亮搬家时记得喊他们。
其实哪要收什么麦子,现在麦子都还只有八成熟,只不过是不想待在这里麻烦他们罢了。
罗招娣站在门前空地上,望着亲人匆忙远去的身影,不觉热泪盈眶。
爸妈昨夜和她说了很久的话,妈还抱着她哭了一场,直说她的女儿苦日子到头了,以后有享不尽的福气。
罗招娣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福气在后面等着她,可她能无比确定的一件事是,这些年如果没有父母的无私扶持和接济,她也坚持不到苦尽甘来的一天。
她的父母总是这样,默默付出,却从不肯把做过的事情表达出来,每次把东西放下就走,只留给她一个沧桑倔强的背影。
一次又一次,从未改变过。
金宝朗读课文时,她有时也在旁边听着,有一句古诗让她记忆特别深刻——“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当时听得似懂非懂,但此时此刻,她忽然就理解了这句诗的意思。
父母的恩情,大概她这辈子也偿还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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