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芹正在做晚饭。听见女儿的尖叫,许秀芹手里捏着一把锅铲,慌忙火急地从厨房跑来,边跑边问:“莺莺,莺莺!哪里出血了?哪里出血了?”
其实,一墙之隔,许秀芹早就听见了,崔腊月又在逞威风、打孩子。可是,她不敢出头,更不敢劝阻,否则,这个“天杀的”只会打得更狠,下手更重。她唯一敢做的,就是在心里咒骂:“这个砍脑壳的,怎么不死?!只盼着他死了,我们娘儿几个,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许秀芹一边炒菜,一边侧耳细听堂屋里的动静。没有听见二女儿的哭声,只听见了“砍脑壳的”叫骂声。许秀芹真希望,二女儿能够哭出声来,也许,听见亲骨肉的哭声,这个“砍脑壳的”,多少会心软一点点,我苦命的孩子,也能够少受一点罪。
想到这里,两行泪水,顺着许秀芹蜡黄、干瘪的面颊,流了下来,想止,也止不住。眼泪汪汪地看着心头肉,遭受磨难,想帮,却又不敢帮,爱莫能助,这滋味,真像是尖刀剜心啊!
及至听见二女儿惊呼一声“血!”许秀芹才壮着胆子,不管不顾地冲进堂屋,扑到二女儿的面前,一眼就看见,崔莺莺的额头,正在流血,鲜血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胸襟上。许秀芹躬下身子,扯来一片草纸,按压在崔莺莺的额头上,边抽泣,边安慰:“乖乖,别怕!娘替你止血!”
崔莺莺坐在地上,抬眼望了一下母亲,眼里满是委屈和哀伤,她指了指自己的裤裆,说:“娘!不是头上,是,是这里……”
许秀芹这才发现,崔莺莺的裤裆,已经被鲜血浸润得湿漉漉的,她坐的地方,也被一滩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许秀芹不禁惊呼:“啊?!怎么搞的?!”
崔莺莺抬头,侧颜,看了一下崔腊月,说:“他踢的!”眼里,冒着仇恨的火花,可是,瞬间就熄灭了。
许秀芹实在忍不住了,冲着丈夫吼了一声:“你!你你你!你太过分了!太狠心了吧?!她,她才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呀!”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了许秀芹的左脸上,顿时起了红红的五指印,火辣辣地痛。那个“砍脑壳的”凶神恶煞般地怒吼:“搞邪完了!你个老卖骚的!还敢吼老子?翻天了吧?!”
许秀芹一只手捂着疼痛的面颊,一支胳膊弯曲着,架在自己的脑袋边,害怕遭到丈夫的殴打。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我,我是怕你,踢,踢到了女娃子,要命的地方……”她说话的音频,低沉了,力度,削弱了,很明显,害怕了。
可是,崔腊月的声音,依旧高昂,充满了杀气:“踢死了!去球!老子眼不见,心不烦!”说罢,他把桌子上的扑克,拢在一起,揣进兜里,径直走出门,找他的牌友“斗地主”去了!
“砍脑壳的”一走,许秀芹像是获得了“特赦”,得到了“解放”,松了一口气。她跪在地上,把二女儿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声嘶力竭地呼喊道:“我苦命的儿啊!娘,没用,没有用!眼看着你受罪,也保护不了你呀!”
崔莺莺瘫软在母亲的怀里,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娘……”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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