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彩峡谷的高处,有片花海,脚下是起伏的山峦,清凉的夜风拂过沐笙的衣角,她站在了山谷的边上。
傅云深双手插着裤兜站在沐笙身后,盯着那抹娇小纤瘦的背影,幽沉的眼底浮现微光,转瞬就消逝了。
低头,傅云深抬手轻捏鼻骨,略显倦意。
迈开长腿,傅云深走向花海另一头。
沐笙扭头,望着身形颀长挺拔的傅云深,他头发上铺着银白的月光,气质仿佛天上那轮明月一般清冷疏淡。
沐笙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网上说流星雨是在十一点左右,我手机没电了,你看下时间。”
傅云深抬起手表,“快到了。”
“你看过流星雨吗?”
周围太安静,沐笙在找话题聊。
傅云深淡声道,“看过。”
那是四年前,在贵市,他盯着黑漆漆的夜空,耳边有人说在下流星雨了。
沐笙说,“我十岁那年,孤儿院陈阿姨说晚上有场流星雨,我跟小伙伴坐在屋顶等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也没看到。”
“你几岁去的孤儿院?”傅云深忽然问。
沐笙眸光轻闪了下,“在我四岁的时候,我跟我妈走散了,我被一个好心人送到了西山孤儿院,我十二岁那年我舅舅到孤儿院找我,我才知道我妈在找我的路上心脏病发去世了,后来我就一直生活在我舅舅家。”
“笛子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傅云深又问。
沐笙感到奇怪,傅云深不像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关于她的事,他更是漠不关心。
“忘记什么时候了,应该是初中的时候。”
沐笙含糊地带过这个话题。
傅云深眼底掠过一丝探究。
沐笙别开了视线。
把打火机笼在掌心点了支烟,傅云深放嘴边吸了一口,烟雾缭绕。
没过多久,天边果然划过星亮的光,一束又一束,仿佛箭雨落向地面。
盯着那片流星雨,傅云深薄唇几不可查倾了倾,深邃的眼底闪现一抹柔软。
发觉傅云深在认真看流星雨,沐笙感到惊奇,才知道原来是他想看流星雨,并不是因为她想看才到这个坡顶。
流星雨转瞬即逝,沐笙收回目光,看到傅云深夹烟的那只手背上有层红疹,好像过敏了。
“你对动物毛发过敏?”沐笙吃惊的问。
傅云深抬手,眉轻拧了下,“你刚才接触了什么?”
沐笙说,“我摸了羊。”
傅云深:“......”
回到庄园,沐笙拿着自己的药水瓶去敲傅云深的房门。
门内,傅云深穿着棉质长衬衫,袖口挽起,在擦湿头发,显然刚洗完澡。
“我刚才看了下说明,原来擦我后背的药水也能治皮肤过敏,你自己涂药不方便,还是我来给你涂吧。”
傅云深手背过敏,毕竟是自己造成的,沐笙也没等他同意,直接走进房里。
沐笙从袋子里拿出药水瓶和棉签,拧开盖子,回头看到傅云深站在门边,眸光清冷盯着自己。
沐笙道,“你手背过敏挺严重的,要是今晚不处理,明天会变严重。”
傅云深走来,坐在床沿边。
把毛巾放在椅背上,修长的手伸过来。
床边没有椅子,沐笙只能蹲下来,为了固定住傅云深过敏的右手,沐笙抓住他的手腕,掌心贴在他的掌骨处,感受到傅云深传递过来的温热感。
把沾满药水的棉签涂上去,沐笙顺便轻吹了一口,“疼吗?”
这种药水刚涂上去很刺痛,沐笙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