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在驿馆住了几日,孙策差人送来不少衣物、财帛,对刘季是尽心结交。
刘季在城中逛够了,这一日下了春雨,便信马来到城外,看那烟雨江南之美。
走到城外十里处,有一片瓜田,中有茅屋数间,此时春雨细密,刘季有心去茅屋中躲雨,便拉马来到房前。
只闹茅舍内,有读书声,仔细听来,读书是两人,一读左传,一读战国策,其声郎朗。
这些茅屋应是种瓜之人所住,瓜农还有如此学问,刘季不由得赞叹江东文风之盛。
刘季在屋檐下,高声道,“此间主人何在,今日雨大,想借宝地稍避!”
茅屋门开,走出两人,年纪约二十五六,应比刘季稍长,手持书卷,却身穿粗布衣,做农人打扮。
一个相貌宽雅深沉的人,说道,“既是避雨,若不嫌简陋,还请入内奉茶!”
一开口,就是读书人,怎么在这里种瓜啊,看这打扮也不富裕。
刘季忙声叨扰,将马栓于房檐下,自己跟两人走进茅屋。
室内只有简单几张床榻,数箱书卷,看上去一尘不染,果真是高雅之士。
入坐后,主人煮上茶,与刘季对饮。
样子文雅些的,叫步骘,字子山,淮阴人,看上去比较急脾气的,叫卫旌,字子旗,徐州广陵郡人。
两人自言,为躲避战祸,来到江东,两人又不会什么手艺,就一起在这里种瓜谋生,看样子,两人就挺穷困潦倒。
一听这名字,刘季知道遇上谁了,步骘是东吴重臣,代替去世的陆逊出任丞相,卫旌性烈,得罪人比较多,不过也官至尚书。
现在这哥俩新来江东,没人用他们,只能来种瓜了。
刘季报上自己的姓名,卫旌惊呼,“莫不是大闹温明园,单骑入长安的刘伯长?”
卫旌直身拜道,“当年公助陶谦守徐州,大显神威,我亦有耳闻!”
卫旌是徐州人,估计那个时侯,他还没来到江东。
刘季忙将卫旌扶起,连说不敢。
步骘亦起身施礼,“我等这陋室之中,今日能来此贵客,实乃生辉也!”
二人取出珍藏的浊酒,也无什么下酒菜,便邀刘季共饮。
起初,二人还担心刘季会嫌弃二人,却发现刘季,举碗痛饮,毫无做作之态。
步骘来江东三四年了,对北地消息知之甚少,刘季便将这几年自己的经历,说与二人听,不觉已谈至入夜。
说到曹操于猎场之上,欺压天子,气的步骘、卫旌破口大骂。
卫旌说道,“伯长公,何不将曹操砸死,除此国贼!”
步骘净静些,说道,“周边尽是曹贼军卒,此贼若死,天子安有生还之礼!”
卫旌捶胸道,“只恨我白读了这些年书,上不能报天子,下不能护黎民,真无用也!”
步骘亦垂泪道,“我等本是卑微低贱之人,又如何能左右了天下!”
这就有点妄自菲薄了,您老,将来是丞相。
刘季安慰二人道,“大丈夫处世,不能立功建业,不几与草木同腐乎,我观二位皆非常人,定有一飞冲天之日。”
步骘收泪,问道,“将军孤身来江东,可有投孙策之意?”
刘季摇头道,“孙策虽为雄主,然其心只在江东,天子在许都受难,我岂能偏安于江东!”
步骘又问道,“将军欲往何处?”
刘季道,“我有一故交,在荆州,我打算前往荆州投刘景升,若能纳我,我便帮其去守南阳,抵御曹操。”
刘季算着,张绣早晚要投曹操,他一走南阳那里就没人了,自己投刘表后,可以拉上甘宁,一起到南阳去,等刘备来后,大家一起干曹操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