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微微颔首,就慢条斯理吃起来了。
约一盏茶功夫,待解决完肚中的饥饿,就拾起巾帕擦擦嘴,神色严肃地吩咐了句:“白禾,收拾行装,三日后准备出发。”
白禾听了,她先是愣怔了一瞬。
转念一想,她目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问:“世子,是去扬州府城吗?”
萧临闻言,他眼底里划过一抹浅笑意,只微勾了勾唇道:“嗯,去向沈姑娘提亲。”
这话入耳,白禾心里顿时兴奋不已。
她这些日子还在担忧世子爷没有动作,哪知他已经将与沈姑娘的事都已安排妥当,只待他亲自骑着大马从京城去扬州提亲。
可世子,他不顾身份这般大胆的行为,定是会遭受旁人的议论纷纷。
而不知沈姑娘亲见世子前去扬州提亲,她是否会发自内心的喜欢呢?
毕竟,即便世子爷表现出来诚心满满,但这桩婚事没有家中长辈的媒妁之言,未来有可能无疾而终,届时对沈姑娘本人来说,其身心皆会深受打击。
沈姑娘是一介平民,难于挑战权贵。
而世子爷则是世家子弟,与沈姑娘这般的天堑距离,今后若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若不能,那二人之间得经受更多的苦难。
她白禾,虽只是世子身边一个小丫鬟,但这些年来,她在侯府里见得多了,自然心里一套行为法则。
主是主,仆是仆。
权贵是权贵,平民是平民。
所以对沈姑娘那般循心行为颇为憧憬,可她也知道,自己内里的本事不如沈姑娘,挣脱不了身为他人奴仆的现实,只得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好自个的本分工作。
但,她在沈姑娘身边伺候是心甘情愿。
白禾的心里想到这,她暗自叹了一声,鼓起心底里的勇气,遂斗胆问了句:“世子,您成亲一事,大夫人她同意吗?”
萧临闻言却是蹙了蹙眉,沉默不语。
自母亲上次邀他去清念堂,不欢而散,就再也没得过她那边的消息,即便后来他亲自去请安,却连清念堂的院子都未曾进去,只得叮嘱母亲身旁伺候的春雨,让她转告,却一直未得了具体的消息。
如此想来,母亲定不能接受他的做法,但至此为止,母亲虽不接受,但亦未再次阻拦他,这倒是有几分不理会的感觉。
也好!
这样对沈棠也好!
让她面对一位居高临下的长辈,或许她能为了他去接受一些不喜欢的事,但心里亦会有几分不虞。
饶是心里再大气,她的爱憎也分明。
萧临的心里想到这里时,他眸光微动,就抬眸看了白禾一眼,语气严肃的回答道:“白禾,虽然本世子知晓你是为了沈棠考虑,但这方面也不是你该过问的。”
“你赶紧去准备离府事宜,嫁妆随车队,路途中一切安全由青柏负责,若不知具体,可亲自去询问青柏细节。”
白禾一听,她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只轻点了点头,轻声道:“奴婢知晓了。”
话落,白禾移步至房门,就转身离开。
而萧临,他的视线随她的离开而收回,就移步去了沈宅后院,他得仔细检查一番,看看他替沈棠准备的嫁妆是否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