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出了敌国奸细,皇上难得给忠亲王放了个假,叫他回来处理。
忠亲王一听放假,心里一乐呵,面上焦急地回来了。
“我给大理寺那边打好了招呼,此事能成,接下来就看那边如何应对了。”
沈穗宁将自己先前穿过的斗篷收了起来。
“他们也就这点能耐了。”
忠亲王环顾四周,发现里面的摆设已经全都换了,神色间有些不满。
只是终究没说什么,随手拨弄一下墙角的绿植,嘱咐道:
“忠亲王府把着你的命脉,做你该做的事。对了,这几日帮我杀个人,我知道你能做到。”
迎着沈穗宁询问的目光,他一字一句道:
“永昌侯家的那位小世子——叶谨南。”
“女儿懂了,定会为父王分忧。”
沈穗宁微微颔首,把忠亲王送了出去。
这是在明面上给她下的一个局,而她却不得不接受。
若是对叶谨南下手,就跟永昌侯府结了仇,届时若是她进宫之后叛变,不需要忠亲王动手,永昌侯也会依着陈年旧怨把她除了。
若是不动手,那也就说明她没有利用的价值。
连个小世子都不敢动,更何况龙椅上那位?
如今忠亲王把她架在火上,让她进退不得。他是要她在这京城孤立无援,只能依附于他。
沈穗宁手里捏着那绿植的叶子,猛然揪下一片来。
想要拿捏她可没那么容易,她偏要反咬他一口,让他无法从中脱身。
……
寿康宫。
太后坐在榻上,被宫女服侍着服下一碗药。
“太后这事做得太过了。”
皇上坐在一边,看着太后喝下的那碗药,神色不满。
太后嗤笑一声,靠在榻上,闭着眼道:
“哀家做的事多了去了,也不见皇帝插手,如今怎么倒来指责哀家了?”
皇上也跟着笑了,沉默许久才道:
“太后就这么见不得朕好?”
“皇上疯魔了,即便那忠亲王是个异姓王,皇上也不能将他的女儿纳进后宫,这岂不是有违纲常?”
太后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想起下人说那孩子才只有八岁,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姓沈,朕姓赵,她身上又没有流着皇家的血脉,又怎么违背纲常了?”
皇上站起身来,声音里有些激动:
“再说了,太后若是顾忌着她是亲王之女,那沈家也不必占着这亲王的名分了!”
听到这话,太后猛的一下起身,眼前直冒金星,缓了许久才抖着道:
“你真是疯了!忠亲王是先皇亲封的,遗诏上写得清清楚楚,非百年不得剥夺其爵位!
当年他十七岁便跟着先皇打天下,你若是把他撤了,要天下人怎么说?又置先皇于何地?”
太后越说越失望,身子愈发冰冷起来。
她怎么都想不通,如今这孩子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皇上也怒上心头,沉声道:
“如今朕才是皇帝,竟要听一个死人的命令?若是当年太后不阻拦朕和——如今也不会多出这许多事来!”
他摔了茶盏,摔门而去。
太后只觉一股热气冲上头顶,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