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整个来仪都陷入了一种热闹的气氛中,其实参加弟子大比的就那么一些人,其余的人或是观赛,或是买卖,或是私下约着比斗……
大家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按照常理来说,如此盛会,一定有很多宗门家族派人拜访张恪,也不知道张恪怎么回事,就算忙得脚不沾地了,都能挤出时间来找白凌的麻烦。
不是吧,他又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是老妈子吗?
为什么张恪一遇到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白凌心中感慨,难得出来一次,打算散散心的白凌无奈的看着张恪,“你不忙吗?”
得知师父的打算后,这些天她担忧得几乎没有合眼睡过一个觉,虽有元婴修为傍身,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却让她如同凡人一般有睡意。
张恪扶着栏杆,望着擂台上正在比斗的两名弟子,“这不是正好碰上白前辈了吗,我只是有些话不知道该和谁说……”
柔风扑面而来,栖凤峰的山脚种满了梧桐树,对比之下,不免显得山峰上荒凉。张恪看着天边的流云遮蔽太阳,心中不由更加悲戚,“那孩子越来越像师兄了,救济堂这个想法,之前师兄也曾经提起……”
回想柳徽州,白凌的神色也暗了暗,她朋友甚少,柳徽州能算其中一个,“若伊像他,这不是件好事吗?”
柳徽州生前与来仪周边的许多小镇都建立了联系,他留下传音符,叮嘱他们,若遇到妖魔鬼怪,便可使用此符呼救。
他做了一件没人做的事情。
古往今来,生活在宗门统治境内的凡人城镇的确能受到宗门庇佑,但只是名义上的庇佑。像柳徽州一样,把庇佑一方生灵的事情落到实处的,从来没有过。
张恪伸手擦了擦眼角,迎风站立,“可若伊那孩子身上有一半的妖族血脉,我怕她步师兄后尘,年纪轻轻就……”
“栖凤峰的那块空明宝玉,从她年幼之时便借给了她,让她日日抱着睡觉,想来妖族的血脉在此玉影响下,并不对她造成多大影响,你无需担心。”
张恪长长的叹气,“希望如此吧,我最近听见不少来仪弟子都在说若伊的事,这才有些感慨。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白前辈停步。”
说若伊的事?
什么事?
张恪自顾自的走了,仿佛真的只是感慨了一句。
白凌刚想唤尾鸢出来查一查,刚刚说了一个字,突然想起尾鸢已经背叛。
妖族也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潜入来仪大半月,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
世界之心始终排斥她的接近,白凌索性先看起了她师父留给她的关于原初之力的心得体会。
谁知这一看,竟然让她找到了有关收服世界之心的内容。
唤作宽慰法。
一个世界越和平,越健康,世界之心就越好收服。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的贡献越大,世界之心就越亲近她。
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多吗?
要不是她,人妖两族早就血流成河了。
这个贡献,还不够吗?
白凌陷入了僵局,她站在栏杆边,下面就是擂台,一白衣女子持剑与对面那个黑衣男子对战,眼看是渐渐落于下风。
遇到困难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埋头苦思是没有出路的,于是白凌出来散心了。
下面的对战的赫然是梧桐峰的杜明澜和云潭的叶煊。
叶煊此刻脸色不善的盯着杜明澜,他知道自己的小师妹心悦傅晏,他和傅晏认识已久,自然知道傅晏对她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