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乐观,多数少年不及。
11点多教室熄灯,她们分别回了住的地方,第二天闹钟一响成茧就爬了起来,担心着月考,所以早早就去了教室学习,一待就是一天。
直到陆陆续续班上来了其他同学,开始闹哄哄的换位置。
班主任规定教室位置每周一换,前六排后六排交替,这就意味着,除了最后一排,她还有机会坐第六排。在一百多号人的的大教室里,第六排可以算好位置了。
她辛辛苦苦的来回跑了好几趟,才终于把一桌子的书附带地上箱子里的书搬了上去,满头大汗的坐下来后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掏了掏书包,并没有残存的面包饼干。
无力的瘫坐下来后一股油香扑鼻而来。
“赏你的。”路过把洋芋粑和烤肠扔到桌上。
“是你还的债。”她拆开袋子,心思全在食物上了。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路过顺手抓起课桌上的书拍了拍她的头。
“我的特长就是边吃饭边说话。”成茧依旧不依不饶的辩驳着。
“看出来了,这个好习惯得改掉。”
她撇撇嘴,戳一块洋芋塞进嘴里,不再接话。
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窗外,刚好他从上次那个坡道上走下来。穿着黑色的运动外套,戴着耳机,步子缓慢,她看呀看,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头都仰到了后排的书堆上。
年少的喜欢,是一股顺势而流的清泉。
他只负责出现,一切便充满希望。
他只要往面前一站,世间万物都要复苏。
什么春不春天的,那重要吗?
“康阿姨说你啦。”路过拐一下她的手臂注视着自己的书本提醒。
“啊?”她下意识的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路过,再警惕的看讲台上正盯着她的班主任,于是心虚的将拿着香肠的手收下来埋头看书。
“好好自习,明天月考好好准备。”
简短而精炼的一句后,班主任就开门出去了。
有备无患的,惬意的九月到达了端点。
“他是不是被师母打了。”刚刚的班主任冷着一张脸,没有了平时的活力,不正常得江唤玩笑道。
“他那么壮,打别人还差不多。”旁边有人接话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也是,估计还没吃晚饭,情绪不稳。”
成茧和路过都无心参与,她把太饿下课吃夜宵的小纸条传给林午后便一门心思的写着作业。
放晚自习后,成茧和林午最先冲出了教室。
边讨论英语听力的技巧边飞快的走着。
接近烧烤摊的拐角处就听到了格外喧闹的声音,简直就像一周一次的赶集一样。
她们小心翼翼的走近,摊位上大多是一桌桌没穿屿界一中校服的男孩,不用学习的他们才有大把的时光挥霍,他们喝着啤酒,吃着布满辣椒的烤串,笑声穿云裂帛。
成茧和林午快速的点了一些,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无辣不欢,尤其在深夜。
老板很快就将她们的东西烤好端了上来,她兴高采烈的吞一口香肠下去,眼睛不经意的一转便发现了邻桌的他。
她还是只能称呼他为他。
没有名字。
他和身边人有说有笑,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啤酒。他们好像在玩着什么游戏,总有人时不时站起来去其他桌,一阵起哄欢笑声后才回自己的位置。
她就定定的看着他站起来,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直到他用脚从旁边勾一张塑胶凳子坐下来,她才下意识的低下眼帘。
“这一勺辣椒归你了。”他举着一大勺辣椒,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林午急得站了起来说:“我们学校老师一会儿就来视察了。”
她静静的看一眼他,然后接过来,一大勺辣椒倒入了口中。
他满意的站起来在林午恶狠狠瞪着的神情中回了自己的位置,身后是如出一辙的哄笑声。
她不是不敢拒绝,而是不舍得拒绝。
拒绝了,两边都会失望的吧。
不去拒绝,便是有了交集。
她没有林午的傲骨,她心甘情愿的善良。
即使是光明正大的捉弄。
她被辣得不行,林午买来了水,一大瓶下肚后,还是断断续续的咳嗽着。
“我去找老师。”
成茧赶忙拽住林午的手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
成茧看一眼一旁的他,凑到林午耳边说。
林午狠狠的再次瞪一眼邻桌的男孩们,勉为其难的作罢。
东西自然是没接着吃,两个人结完账便往回走。
“以后不能走出那么远吃东西了,街上那么多混混。”灯光有些暗淡,成茧也分不清林午的表情是生气还是关切多一点。
“就五百米的距离,还好啦。”成茧不以为意的说。
“你不知道那些没读书的人品德有多败坏,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像我们受过良好的教育,长点心。”林午敲一敲成茧的脑袋严肃的解释到。
县镇混混的定义,是什么呢?
摩托车驶过的声音永远能轰动喧闹的街道,头发的色号千奇百怪。
纹身耳钉手链一个不少,伤疤痕迹要明晃晃的露出来。
自以为很了不起,自以为很帅,自以为是君王一枚。
眼神不屑而戏谑,面容张扬,走路就差直接横着,一说话便一口一个‘爹,爷爷,孙子’的,‘妈的娘的’乱七八糟的。
.......这在屿界,专称这类人为‘杀马特’。
有混迹社会不读书的小年轻,也有懒得对课本上心的校服少年,也不缺二三十岁仍旧幼稚狂妄的大混混。
然而,她一眼就能定论,他不是他们那样的人。
一定不是,百分百不是。
“但也不能用学校这条界限来划分一个人的好坏吧。”成茧沉思了一会儿说。
“不读书是没有前途的,那就是最大的坏。”
林午一脸不容反驳的样子。
她对读书改变命运这样的大道理坚信不移,她的思想老成得如同父辈。
成茧不那么认为,但也无心再纠结这样的话题。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任空气轻柔浮动。
林午督促成茧记得喝热水,坚持送她到门口才回去。
回房间,她还是忘记了喝热水,也没学习,认真的在笔记本上留下今天最有意义的话,写着写着,就困得直接倒头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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