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鞭子丢在地上后,云烁质问:“昭王殿下究竟能否保护好棠儿?若是不能,便解除婚约,孩子我们相府也能养!棠儿也不是非嫁人不可!”
“请丞相放心!”
沾满血渍的衣服紧紧黏在身上,周辰安摇摇晃晃起身,离开了相府。
回到昭王府,刚推开房门,他便身体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主子!”青夜现身急忙将他扶住,“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如此重?”
只是搀扶了一下,他的手上便染红了血。
“无碍。”
“属下去请洐垣公子!”
“不必。”
“主子!您伤的太重了!”青夜因太着急,语气都不受控的提高了起来,意识到僭越,又急忙低下头致歉。
“退下吧。”
“……是。”
周辰安一点点走到床前坐下,俊美的面容仅剩一片苍白。
没多久,洐垣还是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还没进门便在抱怨:“这段时间我难得清闲,你却将自己弄成重伤!”
一进来,看到他满身的血红,不禁倒吸凉气:“青夜说你伤的比较严重,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怎么弄得?放眼整个盛京,有谁能将你伤成这样?”
“我没事。”
“还嘴硬,赶紧把衣服脱掉,我给你处理伤口。”
周辰安浅闭上眸子,一言不发。
见他不动,洐垣直接放下药箱,亲自去脱他的衣服。
外衣一脱下来,原本雪白的里衣愈显鲜红,他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当里衣褪下,洐垣看到他皮肤的瞬间,下意识后退了步:“这伤口……是王府地牢中的荆鞭?你疯了?”
那荆鞭上边带着尖锐的刺头,一鞭子下去,便使人皮绽肉开,而看周辰安的伤口,几乎已经是血肉模糊,绝对不是几鞭子那么简单。
可他,什么也不愿说。
洐垣心里堵着气,却没再多问,取了药膏开始帮他止血。
房内除了周辰安粗重的呼吸声外,竟听不出别的动静。
等伤口全处理好了,开始给他缠绷带,洐垣才继续说话:“方才我过来,瞧见柒苑的秋殇带过去个大夫,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你们两个双双受伤?”
“……”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我伤的她。”周辰安哑声道。
他本不愿也不想将这句话说出来。
“为什么?”
洐垣不明白,云棠是他一直以来小心护着又生怕别人知道的女人,是对他而言最特殊的存在。
“你不需要知道。”
“……好,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了。”洐垣继续给他包扎伤口。
等伤口包扎好,洐垣见他双眸紧闭,本欲言又止,如今又咽了回去,收拾完东西后,出了房间。
周辰安换了身干净衣服,顶着煞白脸色前往柒苑。
他责罚云棠时,是稍微留了手的,却还是太狠了,比起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他更担心云棠伤势。
柒苑门口无人,显然秋殇在里边照顾她。
刚要推门,一道男子声音从中传来:“伤势比较严重,至少要十日恢复,期间不要让她挪动,药都上好了,我先回去了。”
“淮堂主,主子要是知道是您来,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要不等她醒来,您在走?”
秋殇本是会鬼医堂请大夫,却在半路上撞见了淮安,她还不知,云棠早已经与他见过一面,知道他还活着。
“不必,我会回到鬼医堂,以后想见面,机会很多,她既然伤的重,便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不久后房门被打开,淮安抬步走了出来,他穿了身湖蓝色的锦衣,当看到周辰安的刹那,眸底掠过一抹冷意:“堂堂昭王,竟连未婚妻都保护不了,这般没用,当真能解除皇室诅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辰安一声嗤笑,虽脸色泛白,气势却完全不输:“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昭王殿下的火气有些大啊。”淮安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向他迈出一大步:“敢不敢打赌,你解除不了皇室诅咒!”
“淮公子哪来的自信?”
“呵呵……”淮安声音压低,“殿下应该还记得当初那株伽罗花吧?本来……那是为小墨宝准备的,不过如今解除诅咒的是她两个孩子,不是你,倒也不算违背常理。”
“伽罗花背后的卖家是你?”
“不但是我,我还可以告诉你,伽罗花并非来自于荒漠,它也不仅仅只有一株,只是你们周氏……终归要为两百年前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完这些淮安与他错身而过,脚步却再次顿住,“如果有朝一日,你我为敌,不妨猜猜看,阿棠会帮谁?!”
没等周辰安回答,他便笃定:“殿下定然说不出答案,因为殿下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阿棠,她也从未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你,若非孩子是你的,她甚至不会与你有任何交集。”
说出这些挑衅意味明显的话语,淮安迈步离去,他针对的不是周辰安这个人,而是整个周氏!
“咳咳……”一阵冷风吹来,他压抑的咳嗽了两声,生怕惊动房内云棠休息,终归没进去看她的情况,转身离开了。
淮安说的没错,他的确不知道答案!从始至终,他都未曾真正了解过云棠,云棠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深夜。
昏睡了数个时辰,云棠意识逐渐苏醒,刚动了一下,便被疼的大脑瞬间清醒。
秋殇就守在床前,虽然闭着眼却没敢睡的太沉,感觉到床上有动静,立即睁开眼,激动道:“主子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云棠刚要挣扎着坐起身,就被秋殇按了回去:“睡了六个时辰,淮堂主说您伤的比较重,不能乱动。”
“淮安?”
“嗯。”秋殇点头,还很期待她再问点什么。
“我是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自己昏在了宫里。
“主子还说呢,昭王殿下将您送回来的时候,属下都吓死了,问了情况他又不愿说,也不见关心主子,转身便走了。主子您当初在他身上下的赌注,当真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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