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军中人,基本上都是只懂打打杀杀,王副将亦是如此。
周墨卿一上来便说了挑衅他的话,且言语中贬低周辰安,作为副将,他自当忍不了。
“不必自责,好生养伤。”
“多谢殿下!”王副将连连点头,“末将会尽可能好的更快一些,能继续为殿下分忧。”
……
离开之前,云棠留下了两瓶特制创伤药,能加快重伤的恢复。
虽说此事有惊无险,却不能就此作罢。
周辰安一路上脸色尤为冷峻,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上了。
“咳咳咳!”
云棠咳嗽了两声,将马车内的沉寂打破。
她给王副将那两瓶称得上是特效药,虽说给人治病是天经地义,但不收钱,不是!
她只不过一个眼神投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周辰安说道:“待回府。”
“嗯?”云棠眸光微闪,“殿下懂我意思?”
虽然现在他脸色冷漠,语气听起来却柔和了许多:“棠儿那点心思,不都写在眼里了?”
“看来殿下很懂我嘛!”
“那你呢,可懂本王?”
“……”云棠怔然的看着他。
周辰安现在态度过于端正,让她的心绪也被牵引着走。
在脑海中将所有的可能性想了个遍后,她发问道:“殿下是信不过我的医术?放心好了,只要王副将好好修养三个月,绝对能完全恢复,除非有外力阻挠。”
“觉得本王不信你?”
云棠托腮,娇俏的面容凑近他一分,红唇微勾:“不是殿下说的,我这个人,除了医术,没什么……”
说到此处,又忽然顿住了。
对,周辰安是信得过她医术的,所以不是因为王副将。
他问的是,懂不懂他?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字面问题!
是她自己想的复杂了。
沉默了两个呼吸的功夫,她将声音沉下来,冷静作答:“我的确不懂殿下。”
“也没有想过试着懂本王?”
“……”她红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很快憋了回去。
这两日,周辰安特别的反常。
刚认识的时候,他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他冷冽,洒脱,深藏不露,令人看不透。
可现在,他有情绪,而且是只对她才有情绪。
“到了。”马车停下,周辰安冷漠道。
云棠撩开车帘往外瞥了眼,真快,已经到了王府门口。
她深深望了一眼周辰安,抬步跃下马车,刚要回头,却见马车直直从身侧驶过,转眼间的功夫,已经向着街道深处而去。
他,又去哪?
御书房。
周辰安到的时候,周墨卿已经恶人先告状了,还把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夸大其词的说了一遍。
皇帝的脸色很不好,凤梧国存在这百余年间,最忌讳的是手足相残,先祖曾言,一旦手足相残事发,大周朝必然面临灭国之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什么也没问,直接厉喝道:“昭儿,跪下!”
周辰安耸然不动,只是俯身作揖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你若是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便跪下!”
“儿臣无罪。”淡淡四字,干脆利落。
“砰!”皇帝大手拍在桌案上,龙颜大怒:“是不是朕平日太纵容你?你看看墨儿脖子的伤?要是再深入分毫,你便是弑杀手足!”
“父皇觉得,儿臣为何弑杀手足?”
“因为太子之位?”皇帝试探着问。
他七个儿子,都想要太子的位置,没有一个顾及诅咒带来的代价。
要说昭儿为了保重自己的地位,会做出手足相残之事,他是相信的!
“在父皇眼里,只有太子之位对儿臣重要的话……”说道此处,周辰安忽地走上前一步,双手将兵令呈上,“儿臣愿放弃兵权。”
“荒缪!昭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帝恼怒的情绪与难以理解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个儿子,一向理智,如今怎会做出这种事端?
周墨卿倒是趁机加了把火,笑着道:“父皇,皇兄与皇嫂似乎有些不和睦,或许……”
“因为蛮夷公主?”皇帝脸色逐渐铁青,“昭儿,你若是为了一个女人的嫉妒而吧不顾全大局,如何让朕以后安心将凤梧国江山交给你?”
周辰安一字不说,脸色更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在等着什么。
“皇上,裴将军求见!”太监的声音从御书房门外传来。
“宣!”皇帝铁青着脸,今日真是不太平。
先是蛮夷公主,后是兵营出事!
他堂堂一国之君,如今竟要处理此等杂事!
“末将裴瑜,叩见圣上!”
直到他出现,周墨卿才逐渐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
裴瑜作为军中大将,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来御书房。
可今日……
“裴将军来,所谓何事?”皇帝沉声发问。
裴瑜也是气血之人,没拐弯抹角,直接去洗跪地,沉声道:“敢问皇上,军中副将,对您而言,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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