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指了一下何邪,冰蓝的瞳孔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和复杂情绪浓得化不开,“他身上…有‘菌主’发疯的源头!”
何邪没有犹豫,紧跟着钻入缝隙。就在他身体完全进入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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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巨大的、覆盖着暗紫色荧光的捕食根末端,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在了他们刚刚离开位置的金属板上!
整个据点入口剧烈震动,锈屑簌簌落下!
金属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向内凸起一个可怕的弧度!
“关门!!!”
里面传来数道惊恐的吼声。
沉重的金属板在数人的合力下,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和锁扣咬死的“咔嚓”声,轰然闭合!
将外面那地狱般的嘶吼、蠕动和令人窒息的污秽气息,连同菌主那暴怒的注视,死死隔绝在外!
何邪重重地摔倒在据点内部坚硬、冰冷、布满灰尘和油污的金属地板上。
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身体各处的剧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视线模糊中,他看到了摇曳的橘黄色火光,那是挂在生锈管道上的简陋气灯;
看到了几张同样戴着防毒面具、手持简陋改装武器、眼神充满戒备和惊疑不定的脸孔;
看到了角落里堆放的、闪烁着微弱蓝光的奇特矿石;
看到了墙壁上巨大的、锈迹斑斑却异常坚固的齿轮浮雕标志…
这里空间不大,弥漫着机油、铁锈、汗味和草药混合的浓烈气息。
这是一个在怪物腹腔里硬生生刨出来的、由废弃机械和管道构筑的避难所——锈火据点。
“呃……”
烬靠在一根粗大的管道上,身体缓缓滑坐在地。
她脸上的荧光苔藓大片焦黑,剥落的地方露出诡异的皮肤,嘴角的血迹未干。
她手中的金属长杖彻底黯淡,杖头裂痕密布。
她摘下了自己脸上一个更小巧的呼吸过滤器,露出苍白却线条锐利的下半张脸,深深吸了一口据点里相对干净的空气,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水…还有…‘苦根膏’…”
她喘息着,声音沙哑得厉害,冰蓝的眼睛扫过据点里如临大敌、武器隐隐指向何邪的众人,最终落在何邪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废墟般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疑虑。
“在他…彻底交代清楚那块该死的‘信号石’是什么来头之前…”
烬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虚弱命令,“看好他…别让他…再引一次‘开饭铃’…”
话音未落,她头一歪,紧绷的弦似乎终于断裂,彻底陷入了昏迷。
脸上那焦枯的苔藓,在据点橘黄的火光下,显得更加诡异和脆弱。
据点内一片死寂。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撞击和嘶鸣,以及气灯燃烧的噼啪声。
何邪躺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如同实质的警惕和敌意目光。
背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体内的空虚感让他头晕目眩。
烬昏迷前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菌主发疯的源头”、“信号石”…
他艰难地抬起手,捂住胸口。
那银白的坐标碎片在皮肤下隐隐发烫,像一个沉默的、招致灾祸的烙印。
混乱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
深海回收的冰冷窒息、实验室里“自己”那悲悯的回眸、星海殿堂中使徒的跪拜与“试炼”的指令……
“我即梦主”?
还是“我即容器”?
这坐标碎片,是通往真相的钥匙,还是引来终焉的丧钟?
就在这时,他涣散的目光掠过据点墙壁上那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齿轮浮雕标志。
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记忆最深处的微弱共鸣感,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在他空荡的识海里荡开一丝涟漪。
这标志……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某个…冰冷、精密、充满无机质回响的…档案深处?
念头刚起,极度的疲惫和精神的撕裂感如同黑色的潮水,彻底将他淹没。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自己”,在星海殿堂的冰冷光辉中,缓缓转过身来,模糊的脸上带着永恒的悲悯,嘴唇无声地开合,似乎在重复着某个被遗忘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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