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乾睿被儿子媳妇送到邻近的康寿宫。
秦川亲手给太上皇脱去外袍,净手洗脚,扶至榻上躺下,问道:“爹,怎么没见到您身边的太监?”
上官乾睿的注意力一直随着儿子打转,散发慈爱亮光的眸底,温润的笑意里盈溢着满足和幸福。
听儿子提起以前的随侍太监,洋溢着光彩的脸上,闲适的神色渐渐变的黯然,半晌才道:“唉。有几个忠于我的,被那女人找机会乱棍打死了。”
见太上皇陷入伤感之中,秦川忙转移话题道:“爹,那女人究竟是不是您的女儿?您怎么知道她不是的?”
老皇帝轻叹一声,目光定格在房梁上,唇边浮起一抹诡秘莫测的笑意,只是那笑根本未达眼底,其眸色中暗含讥诮和一丝令人彻骨生寒的残忍,出口的话也透着冷意:“是或不是,不都是我说了算?推翻她,这可是最好的理由。”
秦川有一瞬的怔然,想到跟活死人一般的大皇子,不由脱口问道:“爹,那,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事……”
话到一半,住了嘴,有些问不下去了。
上官乾睿敛去眸底那抹恨意,转眸看向搬了小凳坐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慈父的脸上不自觉似温泉般涌出包容宠溺的笑容,摸摸秦川的脑袋,不避讳地直言道:“那场宫内哗变,我本打算顺势将你推上皇位,可你师傅派人传信,说时机未到,让我静观奇变,不可妄动。我虽没作为,只不过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把,却没想到我那女儿,比我想象的更狠更有野心,连自己同父同母的亲皇兄都下的去手。”
话语里对其他子女的漠视和无情让秦川心头一滞,他握住亲爹的手紧了紧,感动和心酸掺杂搅拌的诸类情绪在全身翻江倒海。
太上皇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自己,可大皇子和二皇子也乃他亲生,想必当时爹心里也不好受吧。
秦川等太上皇睡着了走出卧房。
见紫苏歪在外屋的贵妃椅上安然入睡,不禁扬唇一笑。
---一老一少还同时会周公去了。
用大氅把小人儿裹紧,才将人横抱起来,往自己的宫殿而去。
昏暗的内室,随着儿子的离开,上官乾睿缓缓睁开双眸。
今日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茹玉躺在血泊里对他最后的祈求他做到了,他该去看看她的。
两名黄金卫陪他去了地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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