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娅姝勿勿地接过裙子，想是只能先代为保管，回家以后交还给贡锦南处置。
售货员将小票放进了袋子里。
张芸要是用现金支付就好了。她就可以明天回来退掉，把钱交给贡锦南，还能不让张芸知道。
“哪家奶茶店好喝，你领妈妈去。”张芸喜形于色。
自从她说了吃不下桂花牛乳糕，张芸就一反常态地高兴。
“这家商场我没来过，刚才看街对面商场一层有一家奶茶连锁店，周末的时候很难排上队。”楚娅姝道。
“那走吧，就喝那家。”张芸挽住了楚娅姝的胳膊。
工作日的下午，奶茶店生意依旧兴隆。
喝奶茶楚娅姝当真是行家。
点单时张芸说自己不懂，全由她来安排。
“要一杯清新绿妍，三分糖。”楚娅姝顾忌着张芸是爱饮茶的，点最接近清茶的口味总是合适的。
“需要加奶盖或是加料吗？”店员问道。
“妈妈，您需要这些吗？上面盖一层厚乳，里面加一些脆啵啵，就是类似于小汤圆那样的东西。”
“可以的。”张芸含笑道。
“还需要别的吗？”店员问。
“我要，黑糖牛乳茶。”她最喜欢这款奶茶，次次不落。
生活费拮据喝不到时，想起那个滋味便会唾津潜溢。
正常情况下，她后面要说的应该是“全糖，双份脆啵啵”。
今天一提到“牛乳”两个字，胃部愤然抗议，要跳出来阻拦她，禁止她喝下去。
“好的，甜度呢？”店员问道。
楚娅姝犹豫了一下，不想喝了，但张芸主动阿其所好，她不喝就像有意找茬似的，不恭敬。
“全糖。不加脆啵啵。”她漠然地道。
等了一会儿，两杯奶茶制作完成，呈现在楚娅姝的面前。
她一手握住一杯奶茶，和张芸在店里寻找座位。
“妈妈，那边有位置。”她道。
两人舒服地坐下。
张芸喝着自己的那杯茶，目光盯着楚娅姝，期待的神情毫不掩饰。
楚娅姝拿起吸管插进杯子，不急于饮用。
“怎么不喝呀？”张芸等着看戏。
“妈妈，我中午吃的太饱了。”她找了个貌似再合适不过的借口。
“你那个凉了就不好喝了，快喝了。”张芸道。
“好。”楚娅姝微微蹙起眉头，无意间就是那样娇羞。
张芸体会到儿子该有多喜欢这个小姑娘。
平日里一定是心肝宝贝一样爱着、疼着的。像爱护他自己的眼睛和双手一样爱护她。
她试着吸了一口，被她喝进去的奶茶逆流而上，反抗着涌上来。
楚娅姝来不及拿纸巾，吐了一手红褐色的浑浊的液体。
店里的顾客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她窘迫得飞红了脸颊。
张芸要厌恶她了。
她其实大可不必在乎张芸对她的印象。
张芸病愈那天就是她和贡家诀别之时。
但被人厌弃是哪个有尊严的人都不想的，且她希望张芸和她在一起时能够心情愉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