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唇角露出一丝冷嘲,“有没有把话跟那女人讲明白?”
她突然很想瞧瞧,卫东恒若知道,正是这姓萧的送他上绝路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那位大奶奶果然是乡下来的,几句话就被吓住了。我按姐姐说的告诉她,别以为徐启是西府乘龙快婿,便能保他们荣华富贵。主上不过是将徐启当成杀人刀,迟早会卸磨杀驴,只要她肯按咱们说的做,指证恒大爷勾结齐国人,乃是受徐启蛊惑,便能保恒大爷平安无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蒋氏立马打断邱氏,“她算哪门子大奶奶?”
邱氏忙闭住了嘴。
从前都是蒋氏巴结她,如今这女人靠着一身媚术上位,反过来还得让她巴结。
如今卫东卿无职无权,急需找个靠山。邱氏便是嫌蒋氏肮脏,也得舔着脸好好侍候。
“她如何回应?”
邱氏一拍手,“您没瞧见,她那会儿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不用人劝便应下了。天黑之时,我就去取她的供状。”
蒋氏忽地说了句,“那孽种绝不许生出来!”
邱氏呵呵笑了笑。
卫东恒若是死了,怪不到别人身上,就怪他自己,非要招惹这蛇蝎毒妇。
三日后的重华殿内,卫东卿跪在地上,抹了一把老泪,“主上,东恒为人愚钝,没有半点主见,才会上了奸人的当,竟做了助纣为虐之事。万幸主上英明,未教齐国人的阴谋得逞。虽东恒犯了不要赦之罪,还请主上看在他夫人主动招认的份上,赏一具全尸。”
哭得越伤感,卫东卿心底越高兴。
谁想到这事办得如此之顺。西府那位卫大奶奶真就写了供状。
借此良机,卫东卿得以踏进这座暌违许久的重华殿。
国主低头看向手中字迹清秀的供状,好一会后问道:“卫东恒一个谪官,回来便能进鸿卢寺,乃是齐国人在背后帮助;寿王在宫中差些遇害,也是卫东恒出的主意,只为将此事栽到蓟北头上。这些可都是真的?”
“正是。”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国主猛地将供状拍在御案上。
卫东卿立时抬起头,“主上息怒。臣亦有错,未尽对子侄看管之责。”
国主冷哼道:“卫东卿,虽说你是大义灭亲,可这会儿才禀报孤,也是你管束不力。处罚他一个如今就够了?你们汉乡侯府,谁都别想逃过去!”
听到这句,卫东卿面皮一紧,吓到几乎趴在了地上。
卫东卿一早出门,老太君还一个劲地念“阿弥陀佛”。阖家上下都指望卫东卿这回旗开得胜,主上能赏一个好些的官位,再不用被西府压上一头。
可这会儿看来,好像把他们自己也扯进来了。
“来人,将卫东恒带过来!”
国主恨恨地道:“孤要听他自己说实话!”
卫东卿装作抹泪,趁机又擦了一把冷汗。
长宁公那日找他过去,只劝了一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其实不用谁劝,卫东卿迫不及待地想再次投靠高氏。
虽当初高党将他踢出了局,可卫东卿认定,跟上长宁公,他才有前程。
正当卫东卿退到旁边,顾自打着小算盘之时,有太监禀报,“主上,长宁公求见!”
国主眉心挑了挑,吩咐,“请!”
底下站着的大臣互相瞧瞧。
自从丧子之后,长宁公已许久未进宫。
大家伙都以为国主与他反目。
今日这一个“请”字,可是意义非凡!
长宁刚走进重华殿,便有人迎上前,竟喜极而泣,“老国公、老太傅、老恩师,您可回来了!”
卫东卿瞅着众人都过去了,也不敢迟疑,赶紧进前行礼。
他这一步棋总算走对。
国主颇为耐心地等着众人与长宁公寒睻过,又颇为和气地让人给长宁公看了座。
“主上,老臣如今糊涂了,一早才想起,竟错过了主上寿诞之日,心下忐忑,专门过来请罪!”
“长宁公不必如此。孤总要称你一声‘师父’,何来让师父为我庆寿?”
这瞧着,可不是好一出君臣相和,尽释前嫌。
“今日来了不少人。”
长宁宫看看左右。
有人走了出来,“臣王坦向主上请罪!”
没等国主问话,长宁公脸一沉,“王坦,主上器重于你,才将你放到吏部侍郎之位,这才干多久,你犯了何错?”
“臣未能善尽核查之责,致使无德无才之辈混入了朝堂。”
长宁公捋着胡须,“你说的是何人?”
“一是威骑将军徐启,此人早与齐国有过勾结。原本万寿节后,咱们可将齐国来使扣留,用以掣肘敌人,未料他亲自将人送出衡阳;二是鸿卢寺右少卿卫东恒,甘为齐国鹰犬,正是他暗中为徐启递消息,才让齐国使节全身而退。”
这位王侍郎正自振振有词,外头有人报,“主上,卫东恒带到!”
卫东恒被拉进殿时,虽已换上干净的囚衣,可谁都看得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颈脖间、手背上还有血痕。
国主皱了皱眉头,“卫东恒,你为何辜负孤的信任?”
卫东恒双手撑着地,呜呜哭了出来,“臣冤枉!臣被罗织罪名,有人还想将臣屈打成招。臣宁死不从!”
“混账东西!”
卫东卿突然上前,冲着卫东恒后背猛踢一脚,“你卖主求荣,还想要辩。卫氏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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