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摇了摇头,她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重华宫,是她不肯做闲人,差事都是她自己求来的。
“娘曾说了那么多伤你的话,责罚你,怪罪你……”辰安长公主越说喉咙哽得越厉害,她每每想起这些都心如刀绞,无法原谅自己。
李暮霭垂下眼眸,想想是挺委屈,可她本不被先帝所容,能好好活着,是有人在给她遮风挡雨,保护着她,她不知缘由,拼了命地要闯进雨里,历些风雨在所难免。
她又望向了长公主,她最敬佩的人是她的亲娘,她看着看着就展颜笑了。
辰安长公主脸上也浮出了笑意,想起暮霭两岁那年,她忍不住跑到重华宫偷看,小小的人儿在院子里玩耍,看见她时,明明不认得她,却冲她笑了。她招招手,小暮霭摇摇晃晃地扑进她怀里,由着她亲,由着她抱。那是她最后一次和暮霭亲近,之后她便刻意疏远,事事谨小慎微,唯恐给这孩子带来灾祸。
外面一连下了几日的雨,淅淅沥沥,天气也越来越凉。
养了几日,李暮霭身子日渐好转,坐靠在床上,手里拿着她的旧荷包瞧着。
夏侯沉给的令牌、两枚护身符都还在里面。
李暮霭时不时也看看旁边的夏侯沉,他在看奏疏,听说胤安城没什么事,只是卫国收留了夏侯煜,夏侯煜又绑了她,夏侯沉一怒之下对卫国开战了,如今的奏疏多是提及战事的。
夏侯沉见一个旧荷包都能让李暮霭看上良久,随口问道:“就这么喜欢?”
李暮霭把荷包捂在心口,盈盈一笑,“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我现在更喜欢了。”
两枚护身符是她和李阔来北凌之前,她娘去求的,一枚给了李阔,另一枚就装在这个荷包里,由她师兄转交给了她,后来她要去欣州,李阔便把自己的也一并给了她。
夏侯沉合上奏疏丢到旁边,沉默不语。
李暮霭凑上去问:“怎么看着不高兴,是战事吃紧吗?”
夏侯沉目视前方轻叹:“朕以为你无父无母,朕父母双亡,朕与你是心心相惜,相依相伴,到头来朕是孑然一身,你父母双全。”
李暮霭忍俊不禁,趴到夏侯沉背上,双手搭在他身前,“这也抱怨?真小气。”
“朕小气?朕若小气……”夏侯沉绷着脸没往下说,她刚与父母相认,当着她的面说她爹娘的不是不太好。
李暮霭也不是全然不知近来的事,今早青蕊来看过她,说起她娘初到行宫看她,被她吓坏了,知道解药被夏侯沉吃了之后,她娘气得打了夏侯沉一巴掌。
李暮霭摸摸夏侯沉的脸,哄着他说:“别生气嘛,我娘也是担心我。”
“先帝都没对朕动过手!”
听夏侯沉跟她抱怨起来颇有些委屈,李暮霭又好笑又心疼,摸完凑上去亲了一下,蹭着他的肩说,“我夫君最是通情达理了。”
夏侯沉瞥瞥她,搂过她躺到怀里,“即便朕什么都没说,你爹娘也对朕多有挑剔!”
李暮霭枕在他腿上,望着他点点头,“我知道,我爹不是回永国撤军去了么,还会回来看我的,等我爹回来,我会跟他们好好说的。”
见他神色松缓,李暮霭举起手里的荷包笑问他:“好看么?”
夏侯沉看了那荷包一眼,低头吻了吻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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